一年過去後,再回到這裏,所有的痕跡,早就沒有了。

許是因為風霜雨打,許是因為人為吧。

她實在說不準,再說如今自己的這個身份,不過是一個宋家大小姐,與郡主都未曾見過麵,她不能,同樣也沒有立場,來調查這件事。

她隻能等機會,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所有的證據,親自把宋怡柔送進大牢裏。

犯錯就應該承擔責任,一命抵一命,僅此而已。

她一個庶女,換昌平郡主一條命,早就賺大發了。

明嘉珩就在跟前慢慢踱步,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擱這兒晃悠,看著實在也是頭疼。

直到半晌後,明嘉珩這才停了下來,冷聲道:“回去吧。”

正如其他人所言,已經毫無證據了,哪怕留在這裏,也探尋不出什麼。

“太子殿下……”她欲言又止,眼裏有些好奇。

許是知道自己不該問,她隻是咬著牙,不說話。

“有什麼話,直言就是。”宋依錦聽他說,語氣平淡,看不出喜怒。

自從來到鵝湖後,她總是覺得氣氛又冷了一些。

爬上馬車後,不知是心裏的錯覺,還是因為內外的溫差,她就覺得馬車裏,比之前又冷了一些。

“太子殿下與昌平郡主,關係真是極好的。”她感慨道。

所以說這句話是個廢話,她也是心知肚明,隻是不願自己離開後,兄長竟然是如此頹廢。

她清風霽月的皇家二公子啊,怎能是如此笑容裏含著刀呢。

明嘉珩扯了扯嘴角,一句話沒說。

馬車把人送到了宮門口後,明嘉珩下了車,笑道:“未來,我怕幾個月都不能在京城,今天的風光,想必在未來一個月內,必定會傳遍整個京城,到時看不到他人對你的稱讚,著實也是遺憾,倘若我回來後,再去參加一次茶會吧。”

和方才不同,他如今麵上有了幾分的笑意,似乎又恢複了從前的狀態。

回來時,已經是到了下午,晚霞漫天,昏黃的晚霞,照在他的臉上,自信淡雅。

這才是清風霽月的皇家二公子。

她輕笑,點了點頭:“那好吧,下次我多做幾首詩,指不定我的詩詞,未來能夠名流傳古呢,旁人說起我,隻記得我叫宋依錦,不會念及我是宋家大姑娘了。”

明嘉珩聞言,也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回到宮裏,宮人說,皇後請他過去。

皇上與皇後也算是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如今,他要南下,母後應該也已經聽到了消息,都說兒行千裏母擔憂,以後隻有他一個兒子,自然是我關注都放在他的頭上。

明嘉珩朝著母後的錦樂宮走去。

錦樂宮外,已經隱約聽到裏頭的歡聲笑語。

母後是個相對寬容之人,心思純澈,錦樂宮裏的人,也沒有過多拘謹。

他進去後,看到父皇也在,連忙請了安。

今早在早朝上,父皇那罵人的架勢,仿佛是要將人吞了去。

等晚上再回來時,他早已恢複了往常的神態。

雖說南方都有下大雨,河堤崩潰,可說到底,留在當地的知州,也算是有些經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