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那束花可能不是厲遲衍送的,杞夏就放在旁邊沒管了。
加上這兩比較忙,也不知道花謝了沒有,隻好告訴他,“都多久的事了,花早扔了。”
扔了?
正常來,鳶尾花起碼可以開個十半個月,杞夏是根本沒拿回去,還是壓根沒把一束的花當回事?
厲遲衍忽然想到剛才楊心蕾的話,如果杞夏真是為了錢跟他在一起,或許事情還能容易點,然而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杞夏是怎麼想的。
喝醉了的杞夏,除了腦子不太靈光以外,其他地方都挺好的,特別是在坦誠這件事情上。
不過他也沒資格要求這些,論坦誠,他可能還不及杞夏。
厲遲衍非但沒生氣,還跟她聊了起來,“不喜歡鳶尾花?”
“這又是我告訴你的?”
“差不多。”有一次杞夏生氣了,讓他買花哄她,厲遲衍沒搭理,他覺得這女人肯定又在胡鬧,不過還是記下來了。
“我為什麼要跟你這些?”杞夏了解自己,不會隨便跟人家這些東西,就算她對厲遲衍有意思,也會覺得莫名其妙。
他們兩有好到這種份上嗎?
厲遲衍把視線轉向窗外。
那段時間,杞夏的性格陰晴不定,一見到厲遲衍就粘著他,走到哪她跟到哪,非得跟他挨在一起。
就算脾氣再好,厲遲衍也被弄得有些不耐煩,他獨處慣了,並不喜歡別人跟自己坐這麼近。
所以每次一到別墅,厲遲衍就拉著個臉,讓杞夏少來打擾自己,杞夏根本不理他,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高興的時候還問他怎麼不哄哄她。
厲遲衍轉身就走。
有一次杞夏胃疼得厲害,厲遲衍想叫醫生過來,杞夏卻讓他去買藥,還非得吃某個牌子的,她的病看了醫生也沒用,結果當晚上還不是要乖乖送醫院掛水?
還有一次,他們又鬧得不歡而散,厲遲衍問她到底想做什麼,杞夏突然問他,“你知道梵高的《鳶尾花》嗎?”
這麼想起來,沒失憶前的杞夏還是挺坦誠的,隻是厲遲衍沒將她的感情當真,因為她的所作所為太兒戲了。
不顧一切地要跟他訂婚,威脅他要跟他一起住,還要他每個月都得到別墅住幾,厲遲衍在厲家蟄伏多年,在許多事情上,都足夠隱忍和謙讓,唯獨杞夏,每次都讓他繃起嘴角,笑都笑不出來。
那次的花當然沒有送出去,第二他就坐飛機去外地談生意了。
當時他沒能揣測到杞夏的意思,直到後來,厲遲衍才想起來,他去博物館看過這幅畫,在那裏他遇到過一個人。
記憶中的人影和家裏的那個女孩慢慢重合,他心裏似乎鬆動了一下,那自己是注意到杞夏的,為什麼沒認出來是她?
因為氣質相差太多了。
雖然杞夏以杞威年的女兒這個身份出現的時候,厲遲衍總覺得麵善,可逼婚的她猶如洪水猛獸,厲遲衍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心裏想著,或許人都長得差不多,因此沒有細究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