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豈不是提醒杞夏他來了？
厲遲衍可不想打草驚蛇，“您問一下她在哪就行，不用說我在這兒。”
呂淑惠的手機在屋子裏放著，她也不想繼續被人圍著，領著厲遲衍進了門，“這麼遠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家裏都沒什麼好招待的，午飯吃過了沒有？”
“我在飛機上吃過了。”得知杞夏回家之後，厲遲衍就馬不停蹄叫人買了機票，下了飛機又趕緊坐車過來，期間一點東西也吃不下，“奶奶，您就告訴我，夏夏去哪了。”
他覺得呂淑惠肯定是知道的，隻是杞夏不讓她說出去而已。
“你急著找她做什麼？是不是夏夏闖禍了？”
呂淑惠看出來杞夏正避著厲遲衍，說不定她知道厲遲衍要追過來，所以才那麼著急又走了，她好不容易盼到孫女回家過年，就這樣被人給攪和了，臉色難免不快。
厲遲衍抿著唇，眉眼間帶著幾分凝重，“她沒有闖禍……是我，我惹她生氣了，我對不起她。”
掩飾解決不了問題，不管之前杞夏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讓他灰心了，都沒有杞威年的性命來得要緊。
跟著進來的文奇看到這一幕，掩飾不住的詫異。
這幾天厲遲衍什麼也不做，一直在找杞夏，文奇估摸著兩人又吵架了，本來以為就是杞夏恃寵而驕，鬧得過分了些，畢竟厲遲衍為她做的一切，都是旁人不敢想的。
但他還是頭一回看到厲遲衍露出這樣的表情，傷心，後悔，甚至卑微，全部都寫在了臉上。
就連呂淑惠也察覺到了厲遲衍的變化。
以前見他都是意氣風發，沉著冷靜，哪像現在這樣目光渙散，甚至嘴邊還有些胡茬，呂淑惠不清楚他究竟是犯了什麼錯誤，看厲遲衍也是有心想道歉，如果能當麵把話說清楚，說不定還有回旋的餘地。
她也得問問什麼情況，才能決定要不要跟厲遲衍說實話，可是號碼撥過去半天，呂淑惠都沒打通，“她手機關機了，要不晚點我再給她打。”
杞夏手機打不通是常事，她是學生，平時還要上課，呂淑惠倒是沒怎麼大驚小怪。
厲遲衍的眸光黯淡下來，最後抱著一絲希望問，“她離開前，有沒有說要上哪去？”
“她跟我說學校開學了，要回去上課。”
家裏還有一個高中生，杞冬也是差不多這兩天就要返校，杞夏又在外地上課，提前幾天很正常，所以呂淑惠並沒有懷疑她的話，“可能是有什麼事在忙，你先在這兒坐一會兒，我給你端碗湯，暖暖身子。”
“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奶奶了，要是杞夏打電話回來，您再跟我說一聲。”
厲遲衍著急歸著急，但這畢竟是他和杞夏兩個人的事，呂淑惠不問責已經給足了他信任，如果再讓呂淑惠幫他說情，未免沒有擔當，也會讓杞夏更加討厭他。
呂淑惠有些心疼地看著他，“不管發生什麼事，還是要好好吃飯，身子顧好比什麼都重要，夏夏那邊你不用太擔心，她是個有分寸的人，等她有時間，會跟家裏聯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