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是一個孤兒,是寄人籬下的丫鬟,無依無靠,任憑欺淩,但是她現在不是了,她現在是北狄王的女兒,是北狄的公主,論起血緣,她還是大昭皇帝的女兒,她的親兄長就要繼承皇位了,無論哪邊算她都是公主!
結果在他嘴裏一說,變成了沒什麼家人可以依仗了。
於是香嫵的倔性子上來了,過去在他那裏遭受的許多委屈,一下子湧了上來,她咬著唇兒,倔著性子道:“我怎麼就沒家人,我憑什麼沒家人?”
霍筠青挑眉看她。
他這麼一個挑眉,在香嫵眼裏看來,卻是居高臨下的鄙薄和壓迫,她越發惱了:“你快放開我,我要回家,你再把我兒子還給我,不然我家裏人知道了,必不能饒你!”
霍筠青聽這話,眸中泛起嘲諷的笑:“是嗎?”
這下子香嫵徹底爆發了:“你可知我是誰,我是隨著北狄王使團過來,我的夫君是北狄大將軍柯敬,他如今雖然不在人世了,但是他的家人族人都在,我的兒子是隨著柯敬的姓氏,是他的族人,我是柯敬的遺孀,你若是這麼羞辱我,又搶我兒子,那我隻需一封信函回去,到時候兩國起交鋒,你負擔得起嗎?”
霍筠青就那麼看著她,看著她鬆軟的胸氣得一鼓一鼓的,看她臉頰緋紅猶如火燒。
片刻後,他眸中微暗,驟然間打橫抱起她。
香嫵驚叫,很快發現自己像麻袋一般被霍筠青抗在肩頭,她嚇到了,一邊拚命拍打著他的肩膀,一邊喊道:“你放開我!放開我!”
香嫵的叫聲傳出很遠,幾乎響徹莊院,空曠遙遠,卻無人回應。
香嫵絕望了,她知道這裏必有侍衛,但是這些都是霍筠青的屬下,沒有人會來救她。
她很快被扛著進入了一處房中,然後被扔到了炕上。
“你這混蛋,你太過分了,霍筠青你太過分了!”
然而隨著她的喊叫,霍筠青已經覆了上來。
扭動著的細軟香膩碰到那精壯有力的體魄後,仿佛被燙到一般,越發掙紮起來。
“不是說我負擔不起嗎?那我今日再要了你身子,讓你那夫婿一家子來找我算賬好不好?”霍筠青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而緊繃的瘋狂。
要了身子這四個字一出,香嫵半邊已經酥了。
男人這麼說話時,自是有賭氣的意思,但是香嫵她是一個女人家,她可是知道這男人在床榻上是如何威猛,曾經自己又是怎麼被他伐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混蛋!”香嫵兩手握成拳,捶打著霍筠青的肩膀;“你放開我!”
口中這麼說,隻是那拳上力道,在霍筠青來說,卻是香軟綿綿,仿佛火上澆油一般,惹得人欲罷不能。
便是原本隻想嚇唬她一下,如今卻是割舍不得了,箭已在弦上,不能不發。
南山之上有木,木質剛硬堅韌,暴曬於日頭之下,如今木成杵,先是勢如破竹,之後便是在泥濘綿軟之中征討。
香嫵開始還哭泣叫罵,捶打霍筠青後背,之後慢慢地,那哭聲那喊聲就變了調,原本捶打的拳也漸漸舒展開,變為緊緊攬著,再之後,體軟心酥,便是堪堪吊著,嚶嚶哭著。
莊院的夜寂靜無聲,屋簷下的燈籠或明或暗地輕輕搖晃,灑落了一地的豔光,而在屋內的錦帳中,卻是地搖山動。
帶到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夜已經是極深了。
香嫵一臉淚痕地趴在那裏,蜷縮著身子,背對著霍筠青。
她好生羞愧,也痛恨自己,分開了那麼幾年,心境早就淡定,覺得自己根本不把他當回事了,但是現在,他對自己說出那麼粗俗的話來,自己竟然就禁不住,幾乎是巴巴地纏上去。
她甚至記得自己兩臂吊在霍筠青脖子上哭出的話,倒仿佛是盼著他能用力一些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