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汗血青春再見吧!媽媽(二)(2 / 3)

既是出於傳統習慣,更是由於實際作戰中的客觀要求,無論軍、兵種,任何一個連隊的一班或是一支部隊中的類似於“一班”這樣的作戰單元,在全連的各班中或該部隊的各個作戰單元中,往往發揮著標識性、基準性、先導性或標杆性的作用。因此,為了滿足這種要求,任何一個連隊或是一支部隊,在考慮各自的“一班長”的人選時,通常都是把綜合能力表現最全麵、最突出的“戰士”放在“一班長”的崗位上。眼下,見從別的排給一排調來一名骨幹,一排長居然不用,連長、指導員便以連隊建設的大局、戰鬥的需要及關心愛護戰士的角度出發,反複給一排長擺事實、講道理,其間,甚至還“斥責”了一排長,希望一排長能夠改變自己的態度。

但是,考慮到一排長是常成的排長,而副連長平時便分管三個步兵排的訓練工作,憑心而論,他們對常成的了解與熟悉程度,毫無疑問應是在連長、指導員之上,對此一點,連長、指導員並不否認;更何況,打仗這玩意兒,還特別強調上下級之間相互配合,而在這方麵,常成與一排長之間的默契程度,顯然要優於其它人選。因此,做為連隊的兩名主官,連長、指導員心裏盡管比較著急,希望盡快把事情定下來,但是,見做了半天工作,一排長就是死活不肯改口,兩人也不好把自己的意見強加於他。

對於連長、指導員的想法,二排和三排的四位正、副排長心裏怎能夠理解,但是,由於這件事情將涉及到要從他們那裏“挖”一名骨幹走,所以,理解歸理解,心裏卻並不熱心。一排長的意見固然可以化解他們的難處,不過,又因為擔心“邊鼓”敲過了頭,讓連長、指導員認為他們這是在存心跟著起哄,心裏一煩,幹脆就直接拿他們“開刀”。因此,連長、指導員跟一排長在那裏爭論的時候,他們個個都不吭聲,隻是默默地坐在那裏認真地聽著。

見時間不早了,估計出這樣爭論下去,就是爭到三更半夜也等不出個名堂來,副指導員便提議說會議到此結束算了,讓大家回去後再好好考慮考慮,等明天接著再議。

副指導員這樣說,自有他的考慮。等幾位排長陸續離開後,見立在床鋪板上的蠟燭快燃盡了,在重新拿起一支蠟燭點燃後,這才合盤把自己的意見說了出來。副指導員是苗族人,依照苗族人的傳統,寨子裏一般性的日常事務,通常全都交由“寨老”負責處理;遇有大事,則由寨子裏的成年男子通過票決的方式來共同做出決定。副指導員不願把自己的意見當著幾位排長的麵說出來,是因為擔心他們回去後搞“小動作”,破壞了選舉的公平性。

見副指導員提議說讓全連的戰士通過票決的方式來決定由誰擔任一班長,連長、指導員聽後頗感詫異。不過,考慮到以前雖然從來沒有搞過這種事情,但是,從目前麵臨的實際情況看,這也不失為一種解決問題的有效方法便同意了。隨即,見副連長再次提出來希望將常成也列入到候選人的名單當中,考慮到五班長或是八班長勝出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並且,人一理選出來後,將來無論是你哪位排長,到時候都沒的個啥皮好再扯的了。因此,聽了副指導員的建議,連長、指導員在略加思考之後,便表示了讚同。

就在三位候選人去拿茶缸子的時候,衛生員趙寶剛則準備了三塊白膠布,並分別在上麵寫下了三位候選人的名字。等三位候選人把茶缸子拿過來後,便把相對應的膠布從手背上撕下來,貼在對方的茶缸子上,然後,讓候選人把茶缸子並排放在隊列前的地上。此時,文書雲海把自己的床單子拿過來後,便和通迅員王定當一道,一人扯著一隻角,擋在三隻茶缸子的前麵。

見準備工作已經就緒,指導員便宣布選舉正式開始。

充著選票的東西是通訊員王定當從機槍連那裏要來的一碗蠶豆。戰士們在排隊經營副指導員麵前時,便從副指導員的手上接過一粒蠶豆,然後,走在床單子的後麵,把手裏的蠶豆投進他認為最適合擔任一班長職務的候選人的茶缸子裏。

第一輪的投票結束後,統計的結果是:常成得了四十三票;五班長得了三十八票;八班長得了三十二票。見在本輪投票中,三位候選人無一人的得票超過半數,按照選舉前定下的規矩,得票靠前的兩位候選人將進入第二輪選舉。

就在副指導員在衛生員的協助下,忙著把蠶豆重新倒進碗裏,為第二輪的投票選舉做便準備的時候,一直未曾開口的副連長此時突然說道:“是騾子是馬,不拉出來比一比,分不出個高低上下,但是,再比下去,又恐傷了和氣,照我看,這個結果就怪好。”

興許是因為副連長的建議太出乎連長的意料,所以,聽見副連長跟他說話,扭頭去看副連長時,連長的眼睛便在那裏便在那裏直個兒眨眼。等副連長說罷,又與副連長對視了那麼二、三秒種後,連長便又扭過頭去看指導員,此時,指導員也正看著他。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指導員便把副指導員給叫了過去。

四位連首長聚在一起小聲交換了一下意見,等轉過身來,連長先是用目光將整個隊伍掃視了一遍,然後,便微笑著問五班長和八班長,說選舉進行到此不再進行下去了,看他們有啥意見沒有?聽兩人回答說:“沒啥意見,一切聽從組織安排”後,連長便又把目光落在了常成的臉上。在睜大了眼睛,使勁兒盯著常成看了七、八上十秒後,連長這才終於宣布了任命常成擔任一班長職務的命令。

就在常成被任命為一班長一個星期後,戰爭便暴發了。一九七九年二月十六日夜,根據上級命令,便為先頭部隊,二營便率先渡過紅河,向預定目標穿插而去。

越南位於東南亞的印度支那半島的東側,北部與我國的雲南、廣西毗連;東、南兩麵瀕海,其海上疆域與我國的南海海疆相接;西麵,由北至南,分別與老撾和柬埔寨接壤。其陸地麵積近三十三萬平方公裏,國土狹長,地勢由西北向東南傾斜。集中於北部和中部的山脈、高原,僅占其國土麵積的四分之三;平原約占其國土麵積的四分之一,大部分是由河流泥沙衝積而成。

越南屬於熱帶季風氣候,南方靠近赤道,全年溫差很小,最熱的時間為四月,月均溫度約為攝氏二十九度;北方的氣溫則變化較大,最熱的七月,月均溫度為攝氏二十九度,最冷的是一月,月均溫度約為攝氏十五度。越南的礦產也主要集中在北部。

據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的前身——越南民主共和國曾經出版的有關曆史書籍介紹:“中國封建統治者把我國分成郡縣。如漢朝設交趾郡、九真郡、日南郡;唐朝設安南都護府等。”“由於……尚未有文字,因而越南民族起初采用了漢字。”到了十九世紀末,越南雖然有了自己的文字,但是,起初“人們習慣上還算漢字為‘我們的文字’。”在一個很長的曆史時期越南民眾者以“漢唐吾帝國”、“孔孟吾祖師”而引以為自豪。

僅僅通過上述的簡單記載人們便不難看出,目前的中越兩國當時是處在一個怎樣的關係狀態。所以,麵對如今的中越兩國為了各自的國家利益而走到兵戎相見的地步,這不能不說是一件十分耐人尋味的事情。

在柬埔寨,有越南的國家利益,同樣,也有中國的國家利益。當越南當局企圖采用暴力的手段來排斥中國的國家利益、而中國又沒有足夠的能力使用和平的手段來捍衛自己的國家利益不受侵害的時候,“以暴製暴”便成為了一種不可避免的選擇。當然,無論是在越南還是在中國,同樣也都有柬埔寨的國家利益。當今世界,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利割瓜葛,就是以這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方式,縱橫交織在一起。一旦一方有事,其它任何國家誰也別妄想自己能夠得到“獨善其身”。

穿過街區,來到江邊,由於這裏地勢開闊,風力陡增,陰冷潮濕的寒風迎而打來,直侵肌膚。

佇立岸邊,放眼望去,隻見那恣意東去的江水被凜冽的北風吹得波光粼粼、湧浪連連。雖然經過了一夜的風雨,又恰逢大年三十,但見那空曠的江麵上,卻依然有一葉小舟飄搖其間。船尾處,一漁夫身裹雨衣,背前麵後地蜷身於船幫為一側,任憑小船在風浪中隨波逐流卻並不曾回頭看上一眼,隻管專心致誌地往水中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