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排”的願望雖然不錯,但是,由於他們的球技實在是太差,所以,當比賽開始後,對方很快便感覺到跟他們在一起打球,實在是一件讓人提不起來精神的事情。在勉強陪他們打完上半場後,便不肯再跟他們打下去了,而是轉而跟另外的一支隊伍打了起來。“胖排”他們球隊的戰士們,也因為在球場上老是摸不著球,早已被打得失去了感覺,從而弄得信心盡失。作為“胖排”的朋友,常成當時也在現場。見“胖排”幹著急卻不出汗,而戰士們雖然很想練好卻又不知從何處入手;見狀,常成便向“胖排”建議,說是不如先找個懂行的人來給他們號號脈,然後,再有針對性地展開訓練。
“胖排”雖然身為教練,但是,他自己心裏也很清楚,若是僅憑自己肚子裏的那點兒貨,要想帶出一支好球隊,並在下個月舉行的比賽中取得好成績,實在是有些勉為其難。因此,在聽了常成的建議後,“胖排”便覺得正中下懷,隨即,便問常成能不能幫忙在醫院裏找一個這樣的人物。根據平時的觀察,醫院裏麵球打得好、又適合當教練的人雖然有那麼幾個,但是,感覺自己能夠跟對方搭上話、估計對方也肯幫這個忙的人卻不多;數來數去,常成最後便數到了鄭麗的頭上。
見常成找上門來,乍一聽說常成想請她去給“胖排”他們當教練,鄭麗的第一反應是感覺常成的這一想法好奇怪。隨後,在聽了常成的解釋,得知常成這是為朋友幫忙,又略微思考了一下,鄭麗這才勉強答應下來。不過,答應歸答應,鄭麗當時也說了,說是以後自己有空的話,不用來請,她直接就會過去;如果見她沒去,讓常成莫來找她。起初,常成決定過來請鄭麗的時候,心裏其實也在擔心這樣做會不會影響到鄭麗的個人生活;眼下,經鄭麗這麼說,見鄭麗如此坦率,常成的心裏不禁一下子也感到坦然了許多。
剛開始,見常成請來的教練居然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弄得“胖排”他們個個都感到很不自在。不過,一經接觸,見鄭麗性格開郎、說話和氣、問題看得準、方法又得當,教得亦很有耐心,很快,他們便喜歡上了鄭麗;“胖排”個人也從鄭麗的身上學到了不少當教練的門道。為了讓鄭麗教得安心、“胖排”他們學得放心,那段時間,常成也放棄了自己的個人愛好,每次都陪著“胖排”他們,並為他們提供飲用水之類的後勤服務。
當天晚上的菜肴十分豐富,大夥兒吃得也甚是盡興,小嚴、小管和小袁三個人在那裏邊喝酒、邊爭論,把整個飯局弄得也很是熱鬧。燕菲因為晚上十點鍾還要接班,吃到晚上快九點的時候,見小袁看上去像是有些喝高了,便拉起小袁說是先走一步。後來,在小嚴和小管的再三勸說下,燕菲便隻好答應再坐一會兒。這一坐不打緊,當小袁再次將一杯酒抽下肚想走的時候,整個兒人卻在椅子上再也坐不住了,身體開始往桌子底下溜。見狀,鄭麗、姚智敏和黃萍萍便紛紛站起來勸小嚴和小管也莫再喝了,趕緊走人;隨即,姚智敏便讓常成背起小袁先走,小嚴和小管暫切交由她們三個負責。
燕菲就在門診部上班,一路上從旁協助常成把小袁背回醫院後,見小袁此時早已是爛醉如泥,想到小袁明天上午就要動身到前方醫院去工作,為了避免耽誤明天的大事,便讓常成把小袁直接背進了門診部,準備給小袁吊上一瓶醒酒針,好讓小袁盡快醒過來。待把小袁這邊安排好,常成便又出門去迎接小嚴和小管。
起初,常成以為小嚴和小管他們無論是走得再慢,這會兒恐怕也應該快到醫院了。豈料,順著醫院一直迎到餐館附近,卻發現他們仍舊停留在餐館門前。
原來,小店的生意不是很好,此時已是到了打烊的時間。店老板見小嚴和小管喝高了,兩人嘴上雖然說走,人卻坐在椅子上就是站不起來,而幾個女孩子則是拉又拉不動、扶又扶不住他倆;見狀,出於好意,也是為了留住回頭客,店老板便喊上一個夥計,說是幫忙把小嚴和小管送回去。然而,等出了店門沒走多遠,小嚴和小管便以沒見著小袁為由,又掙紮著回到餐館去找小袁。在店老板和夥計的攙扶下重新回到餐館,見那裏沒有小袁,兩人便不肯走了,說是非要等小袁來了以後一塊兒走。
店老板就是本地人,當天晚上,店老板的兄弟開著手扶拖拉機,給附近的一家工地送罷磚回家打此經過時,見兩名身著便裝的男青年,正跟自己的哥哥在餐館裏麵拉拉扯扯的,裏麵還站著幾名女軍人,以為莫是有人喝多了在那裏鬧事,便把車停了下來。待進去後一看,見小嚴和小管的確是喝高了,自己的哥哥原來是想把他倆送回去;見狀,店老板的兄弟便讓店老板把小嚴和小管架到車上去,由他幫著一塊兒送。說著話,店老板的兄弟便從餐館裏拿出一塊木板橫在車廂前麵的圍欄下,好讓小嚴和小管上車後坐在上麵。
俗話說:客走主人安,事了心方靜。此時,店老板巴不得早點兒把小嚴、小管打發走,鄭麗、姚智敏和黃萍萍也希望能夠趕快回到醫院,所以,見店老板的兄弟肯出車相助,便趕忙再次連說帶勸加攙扶地把小嚴和小管弄出了餐館。等來到車廂前,店老板便從後麵攔腰摟著小管,一把將小管抱了上去。然而,就在小管的雙腳剛觸到車廂的底板之時,卻見他猛地往後一蹬,直撞得店老板抱著他“嗵、嗵、嗵、嗵”地往後直退。幸虧店老板年僅三十多歲,正當壯年,身體也結實,在抱著小管一連退了好幾步後,終於沒有摔倒在地。
店老板的兄弟忙活了一整天,隻盼著把小嚴和小管送走後,好早點兒回家休息。眼下,見小嚴和小管如此難纏,擔心兩人在路上莫又發起了飆,到時候弄得一跟頭從車上栽下去,這個責任他可負不了,便有心不送了,遂把木板從車上撤了下去。之後,見鄭麗等人上前求情,店老板的兄弟雖然沒有堅持把木板拿回到店內,卻說啥再也不肯把木板放回去。
麵對自己的這兩位當眾撒酒瘋的老同學,鄭麗一直都不知如何開口說他們才是。正在左右為難之時,見常成終於回來了,便讓常成趕緊想個啥辦法,把小嚴和小管弄到車上好早點兒回去。剛才去送小袁的時候,常成一路上一直都在擔心趴在自己背上的小袁可千萬莫吐了。眼下,見有車可用,心裏覺得這實在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好事,所以,聽了鄭麗的吩咐,常成二話沒說,便連忙過去勸小嚴和小管上車。
正勸著,發現店老板的兄弟拿著木板準備離去,常成便再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伸出雙臂,一手一個將小嚴和小管連胳膊帶身體往起一箍,然後,摟著他倆便往前走。待來到車廂前,渾身一用勁,一個旱地拔蔥,夾著小嚴和小管便一同登上一車廂。店老板的兄弟那可是幹重體力活的,以前,還從來沒有發現有哪個人,能夠像眼前的這位病號這樣如此有勁。因此,正往回走著,扭頭見此情形,心裏不由得先是猛地“怔”了一下;繼爾,見小嚴和小管被弄上車後雖然還想掙紮,但是,卻讓常成給箍得動彈不得,遂隻好改變主意,又把木板給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