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朱棣聞言劍眉閃過一絲不悅:他不是說過讓她等他回來嗎?
是,沒錯。他現在回府了,卻是為了要親口跟他告別。
她覺得他會答應嗎?!
原本摟住任妃腰枝的手不著痕跡地移開背於身後,波瀾不驚的麵容轉眸向了說話者,一時間同段凝再一次四目相對。
她一如既往的淡漠他與生俱來的傲漠,看上去並無異樣甚至捕捉不到一絲信息。隻是此時二人的目光一個充滿了犀利一個卻是堅決。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多強留了,雖然本妃與段姑娘談得來,但姑娘終究不是王府裏的人。不過以後也可以常來啊,本妃與王爺定歡迎之至。”任妃笑吟吟說著,這確實禮數做全了也顯出她女主人的大方得體又達到了彼此的‘心照不宣’
“那就先謝過任妃娘娘了。”任妃布了階段凝就這麼走下去罷
可一旁站著的正主還未開口,覺得這事兒能成嗎?
朱棣的目光自段凝開口便未從她身上移開,任妃說的什麼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去。深邃的眸子緊盯著段凝,一字一頓說道:“沒有本王的允許不準你離開王府!”不容任何人侵犯的權威和違抗的餘地
話一落地,眾人紛紛睜大了眼睛看向了燕王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然,就在眾人餘驚未定的時候,下一秒燕王竟又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忽略掉了所有驚異的目光直接拉過段凝的手卻一句話也不說,那一刻也愣住了的始料未及的段凝待反應過來時,早已被人拉走了。
二人跑了,餘下從她身旁毫不留戀越過而臉色難看滿是錯愕的任妃:王爺,王爺您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做?!
王爺,他這是在做什麼啊?禪心想不明白,由始至終雙眸都睜得大大的。
就連一向不聞不問的朱能此刻亦閃過一絲疑惑:一向如山沉穩的主子為何會兩次三番失去分寸?難道真是因為這個不明來曆女子的出現嗎?!
其實朱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了?就隻有一個念頭:不準段凝離開,他等了她三年,他要一個答案。
他究竟想幹什麼?莫名其妙拋下所有人拉著她跑開經過她同意了嗎?這會讓其他人怎麼想?
“放手,你放開我!”不加掩飾的怒意,朝頭也不回隻拉著她走的朱棣喊道
然,朱棣置若罔聞?!
該死,氣憤的段凝不再客氣,稍稍運了力直接甩開束縛著她的手:“燕王殿下,請你自重。”
自重!他不夠自重不夠理智嗎?
是的,他再一次在這個‘陌生女人’的麵前失態了。
背在身後握住折扇的手緊緊攥著,緊緊盯著段凝。
“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我不認識你也從來沒見過你,我很感謝你讓我在這裏休息了一晚。但現在我要離開,也請你以後不要打擾我。”極力保持冷靜
事實上她氣,他更氣。
後果很嚴重!
“你當王府是什麼,當本王是什麼?是你想來就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不答應你休想離開。”此刻他說的不是氣話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難道你做事從來都是這樣不考慮別人感受的麼?”段凝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更不會像那些古代女子一樣的唯唯諾諾逆來順受,她有自己的判斷自己的主見
“是,本王說的話就是命令!”恐怕這是他燕王朱棣有生以來第一次用了身份來壓製一個女人,更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控製欲和征服欲
她從來沒見過如此蠻不講理的人,簡直不可理喻!
“那我告訴你,像你這種自以為是夜郎自大的人,我是絕不可能服從你的。”從小到大因為她是孤兒棄女的原因倍受冷眼,因此也造就了段凝堅毅不喜麵露於色的性格。多久了,有人會這樣不尊重用命令對待她,讓段凝不覺想起了艱難的童年,所以朱棣的一行一言無疑是在刺激她
“你說什麼?”朱棣聲音提高了幾分貝,依然高高在上似乎在死死地盯著他的獵物一般
“我說的是事實!也許,在外人看來你是堂堂王爺很了不起,但是在我眼裏一個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即使身份再尊貴也不過是一隻會說人話的奢侈動物。不過,我想你永遠都不會明白的。”段凝很理智地免費替他上了一節政治課
在燕王的意識中:從出生到如今他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也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如此對他!
但今天,麵對這個口出狂言以下犯上的女子,他會認栽嗎?!
此時的朱棣臉色鐵青,兩道長眉擰成了一起,段凝的一字一句都像刻在了他腦中。不知是因為被說中了還是他一時沒緩過神,此時的朱棣竟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