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天池湖畔——
一個身穿湖水藍衣的纖弱女子此時正被一幫凶神惡煞的大男人圍攻著。
撕打聲引起了剛好路過的段凝注意,心想不對。轉瞬,白衣飄動之間便到了他們跟前:單手握笛,拂袖於前,好生高雅氣勢。
抬眸掃去,十幾名人劍拔弩張且衣著打扮皆統一模樣,想來是那些什麼所謂的江湖門派之人了。
可光天化日地追殺一個姑娘,段凝是絕看不下去的:“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一個女孩子,你們不覺羞恥嗎?”反問語氣卻充滿了憤憤不平
“呦嗬!從哪兒冒出的一大美人,膽子倒不小還敢管我們天之峰的事兒?”對於這個半路突然殺出的女子他們一點都不懼怕反而說話的聲兒充斥著輕蔑和一分挑逗
說的就是你!其中一人帶頭的正一手操刀悠悠挽了下袖子直勾勾盯著段凝。
未想,在段凝的字典裏沒有敢與不敢隻有想與不想。
以強淩弱,今兒這事既然被她碰見了,就不會袖手旁觀。
反倒一旁那位被圍困的藍衣女子見段凝卷入了打鬥,臉色顯得有些緊張。微微靠近段凝帶著急切的聲音說道:“這位姐姐,多謝你的仗義執言。可他們不是一般的江湖人,我不希望連累到你,姐姐你還是盡快離開為好。”
確實,他們都是一些卑鄙無恥之徒,在她見到全家死於亂刀悲痛欲絕時候竟趁人之危偷襲了她,否則這區區幾個鷹犬豈會是她的對手?也更是因為如此她才不想再有好心人受到迫害。
“沒關係,你不用擔心。”段凝淺淺露出一笑,不過是幾個小嘍囉罷了
“是嗎?美人兒這大話說得可別閃了舌頭,我倒想見識見識你是有什麼本事敢在我麵前逞英雄?”說著一臉奸險跨步走向段凝
“哢!!”
第一聲是骨折的清脆響聲!
在那隻‘狗爪子’伸去半空的時候,段凝毫無懸念的,玉手‘哢嚓’一下,粗壯的手腕下一秒已脫臼!
“哎呦呦……”
再見得那個狗腿子一手直托著被段凝輕而易舉鉗製住的手腕,表情哪還有剛才的得瑟,除了驚訝恐慌就是一個字兒:痛!!
包括那個藍衣女子在內眾人先是驚於眼前一幕,然後在他們帶頭人怒吼聲下回過神。頃刻,大幫人一邊嘶喊一邊拽著大刀闊斧橫衝直向這個半路突然殺出破壞他們的‘多管閑事’之人——
段凝神情自若,不畏人多,很‘隨意’地將那個狗腿子棄於旁邊。
隨即,輕輕擺動著手中玉笛,稍稍運力於掌。‘玉笛招式’出手繁而利落,虛虛實實,段凝有著屬不弱的內功本就比這些個酒囊飯袋隻會一招半式循環使用占了絕大優勢。
白衣玉笛揮灑之間,周身散發出一圈一圈若隱若現的熒光包圍著眾人……
段凝從不戀戰。須臾,在幾個招式完畢收手後調氣的功夫,眼前一排人便悉數倒下,捂胸抱頭在地上哇哇直呻吟。
不一會兒,被幾個估計傷得還不重的嘍囉扶起的帶頭人又怕又不甘硬是撩下一字半句的狠話之後才屁顛屁顛地趕緊撤離此地。
看樣子這夥人不過是奉命行事的奴才罷了,窮寇莫追。段凝瞥了一眼又一拂袖持笛在前。
話說這該是她從小‘偷偷摸摸”’習武十幾年來第一次在人前出手!
想當年她們四人總是偷偷地趁著夜深人靜跑到孤兒院後山上的空地練習。如今在這紛亂以拳頭講話的六百多年前的江湖,怕是日後她‘光明正大’出手的機會可不會少的吧?
隻是,段凝潛意識裏卻莫名地有點排斥這種感覺,許是還不能接受,習慣。
二十來個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可能用如此之短的時間就將他們通通製服。她想是碰見高人了,連忙上前行禮致謝。
段凝隻淺淺點首,並無多言。
“我爹爹教過受人恩果千年記,今後若恩人姑娘有差遣,小女子海嵐定竭盡全力,在所不辭。”原來這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就是海天遠的遺女‘海嵐’
海嵐。人如其名:晶瑩亭亭立,善上若水柔。如海靜時的怡然不卑不亢又似蘭花般簡潔清雅,看似纖弱卻又堅強不屈。真是個好名字。
看著眼前小女子恬靜優美的臉上一股認真勁兒地望著段凝,似乎讓她打從心裏喜歡上這個小妹妹:“小姑娘,不必多禮。”淡淡一笑,對她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罷
“我已經十七歲,不是小姑娘了!”或許在今天之前她是可以隻當爹爹羽翼下長不大的小女兒,可是如今永遠都沒有辦法了。言語中有一分極力隱藏的悲傷
十七歲,也許吧?段凝倒是忘了這裏是幾百年前的封建時代:女子十五歲便已及笄成年可為適婚妙齡,不比她們二十一世紀那裏十幾歲還是個未成人的毛孩子。
“嗯。”段凝尊重她的意思
稍時,待海嵐想起此地不宜久留,欲同段凝離開之時,忽然之間離得不遠處的湖畔中心此時竟莫名地不停往湖麵上湧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