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走的都是平坦大道,馬車不算太顛簸。
知道的知道朱棣八成是故意的,可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都有問題呢?!
‘最後一次’朱棣隨後,都坐在了主座上。
段凝不再挪動。
然朱棣也擦覺到,隻是她又一次讓他出乎意料:原本以為他的‘戲弄’,她定是會發脾氣與他‘理論’一番,可是並沒有?
不為別的,段凝真的是玩不起了,體內藥性已經完全消失,現在必須要靜下來好好調息,下意識背過身,她不想讓任何人見到她脆弱的樣子。
其實她也不知以朱棣身份地位與脾性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想方設法想討她的好。雖然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是麵對她,竟是往往心不由己。
剛下他真不是有意想戲弄她,隻是單純好好想靜靜地坐在離她最近的位置。
隻不過,這個,方式真的有些特別哈?!
思緒回神,見得側身坐著的段凝一動也不動,呼吸有些不暢,他就知道不對勁兒?連忙從衣袖裏取出了一個小瓷瓶,這是紫魅專門調製的上好‘療傷聖藥’他基本都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遞到段凝麵前:“吃了,對你的傷有好處。”語氣不是用淡淡來形容而是強硬甚至有些命令的口吻,可天知他心裏是有多擔心
“不用,剛才我已經服過藥了。”如此霸道語氣還想讓她乖乖領情嗎
“不吃?怎麼,是想等本王喂你麼?”很明顯的激將法,還有她現在可受著傷,想打也打不過他
“你……”段凝頓時氣結,她怎麼沒想到他也有這麼無賴的一麵
吃就吃,誰怕誰?有些賭氣似的小情緒一把拿過藥瓶,隨便倒出一顆,服下。
然而她不知道,方才的這些小動作在朱棣看來是很難得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對他耍性子?而且通過這件事他總算是明白了:這個女人軟硬不吃,唯有激將法有點管用!
從前以為冷漠的臉色如今卻也總是不知不覺揚起一抹笑意,隻是限於她罷了。
趁著段凝閉目調息的時候,朱棣自然而然一把拉過她的手腕。
停,別瞎想?!
把脈。
段凝可不理會,察覺正欲縮回手,豈料受了傷力氣不如人家啊,兩番掙脫無果,隻好讓他把一下脈了:脈搏乏力,脈沉軟則氣虛,看來受傷得不輕。抬眸看見了段凝此時臉色蒼白,朱棣不由劍眉微蹙。
其實他也不知道,或許就連段凝也未曾察覺?原本的段凝由於從小的經曆磨難養成了無論身處何地深陷何種險境,她都是自我保護意識,理智警惕極強的人,即使受了傷也如此。
可是不知為何有朱棣在身邊的時候她會不知不覺地卸下了警惕意識,在他身邊能過放心地閉目調息,不會感到不安。
那,這算不算是對他一種信任的開始呢?
可惜,現在的段凝還未感覺到,但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
不留痕跡避開了他的目光開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進宮的?而且還知道我在崇心殿裏。似乎你藏了太多的事。”最主要的是她才進宮沒多久,皇宮那麼大他就剛剛好那般及時找到了她,還天衣無縫的就這樣輕輕鬆鬆帶她離開
他就知道以她縝密的心思定然會懷疑,隻是他擔心告訴了段凝會不會以為是在監視她,覺得他隱藏得太深了。
畢竟現在有很多事情她還不適合知道,但他又不想敷衍。所以又隻得出老招了,執開那把象牙折扇悠悠哉說:“怎麼?你都想要開始了解本王了麼?”原本犀利深邃的眼瞳此時充滿了難得的平靜
你想太多了!
又來這招,雖然剛才段凝真的有那麼一點點想要了解他的念頭。但是她絕對不會承認,因為她同他一樣的驕傲,一樣的口是心非?!
很不在意似的道四字:“不說拉倒。”
接著,兩人開始保持著沉默是金的態度……
未幾。
直到馬車外‘咯噔’一下,許是車輪碰撞到什麼東西了,駕車的馬夫和坐在外頭的朱能倒沒什麼知覺。就是裏麵的人一個突然的顛簸,重心不穩,段凝毫無征兆也無法避免的傾身倒向了朱棣那一邊!放心,隻是肩碰肩,還有她的手不小心搭在了朱棣的腿上!
一瞬,連忙縮回手,離他坐遠了一點。
朱棣除了有些擔心她的身體,似乎也沒多大反應,反正又不是他倒向了她那邊。
似乎,氣氛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不說話吧又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當然!兩人也都不是會沒事找話說的人,要說皆是正經的。
這次是段凝開口打破沉默:“剛才在宮裏你幫我脫困,我還未來得及跟你道謝。”雖然他沒有告訴她原因,但是基於禮貌倒句謝總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