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紫魅別忘了你的身份和使命。”眸子沉了沉,語氣雖淡,卻是充滿了冷冷氣息
她知道每當他用這樣語氣說話的時候,就是在向她下達命令,而她唯一能做的隻有:遵從。
隻是紫魅真的不放心他,當她欲開口再次請求的時候,朱棣早已垂下眼簾,打坐調息。
這些年,她以為已經變得很堅強了,可是為什麼每當他以決絕對待的時候,便忍不住地想大哭一場。
衣袖輕拂,眸含淚光,掩著衣袖碎步小跑奪門而出……
在樓梯之際,慌慌張張地差點沒給人家段姑娘撞著——
“紫魅姑娘……發生什麼事了?”段凝見她精致的妝容上明顯有淚痕,還有一臉委屈樣子,好心詢問一句
料想,卻是換來一記怒眼相向,便掩著衣袖匆忙下樓。
莫名其妙吧?
招你惹你了?
段凝搖首的瞬間估摸明了:看來,他醒過來了。
依然一派的淡漠,緩緩端著湯盅上樓。
到達房門之際,段凝的步伐就停了,遲遲未踏進。
她,應該要以哪種麵貌麵對他呢?
是共患難後的熟悉?
亦不可靠近的陌生?
這個問題段凝在腦海裏似乎想了好多遍……
如今近在眼前,一步一思量。
微微吐了口氣,腳一跨進門。
並沒有特意去注意朱棣,隻是先把手上的東西放置桌上。然後再轉向床榻,依然一步未動。
見他在打坐,便不相擾。慢動作盛好了一碗熱湯。
但是她不知,朱棣已經知道是她來了。因為他聞到了與他身上有些相似而又不完全一樣隻屬於她的那抹淡淡幽幽的沉香。
不過,他在等她開口,會和他說什麼?
良久,是等來前麵女人的一句:“湯快涼了,等熱第二遍就沒什麼作用了。”段凝此時已靜坐茶幾邊喝一杯茶了
怎麼?她看穿了?
某人有些悶悶不樂睜開了眼,這個回答似乎有些偏離軌道?
一時間,朱棣臨坐榻上。段凝在懸帳外頭的茶桌。雖然隻有三米之遙,但是這寂靜的氣息,卻感覺是一堵無形的城牆橫跨兩人之間,相距於千裏之外。
“嗯,本王不便走動,還請段姑娘端過來吧?”他感覺她變陌生了,可細細一想他們兩人之間又何曾熟悉過呢,暗自失笑
聞言,段凝睨了一眼,某人正幽幽理這著自己的衣袖,大王爺等著喝湯呢。
頓了頓,把打好的湯給人家端了過去。
朱棣嘴角扯起了一個微乎其微的笑意,可是當看到碗裏的東西時,冷毅的俊眉一蹙:湯,她還會煲湯麼?
“喝湯啊,別白費了任妃娘娘一番心意。”段凝可不會居功,也不想添什麼誤會
任妃?!這朱能竟橫生枝節!
“王爺勿責難朱副將,你中毒之事除了我們並無其他人知曉。”段凝之所以先行開口,是因為她看到了朱棣眸裏那一閃而過的一絲不悅與在她麵前少見的幾分戾氣
聞言,朱棣略一失笑轉而溫和。她果然觀察入微,倒是鮮有人能揣摩出他的心思。
點首,接過雞湯,白瓷勺子輕輕捯一兩下,稍稍喝了一口,動作也是極其的優雅。許是天生而俱,許是身為皇家子弟從小就嚴格要求過的吧。
又再喝了一勺,便順手放在榻邊的沿櫃上。
“怎麼不喝了?”段凝詢問,多喝一點對他身子有好處
未想,朱棣薄唇輕啟吐出一字:“燙!”然後抵著鼻子輕咳了一聲
原來如此。
段凝應了一聲,暗暗抿唇一笑。
她很少笑,尤其是在他的麵前。段凝雖然隻是淺淺的一笑,但在朱棣眼中亦是彌足珍貴,勝過任何的美景。
當然,段凝也是淺笑而止,隨即拉回氣氛又問了一句:“紫魅姑娘,她怎麼走了?”她沒有忘記剛才紫魅走的時候眼泛淚水,更沒有忘記紫魅對他情根深種。是否他對紫魅說了什麼?
果然,朱棣平淡無奇的一句:“是本王讓她走的。”顯然了段凝的猜測是對的
可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難道不知紫魅對他的心意麼?到底有幾分忍不住脫口問出:“你為什麼讓她走?你中毒昏迷的時候你知道她有多擔心你麼?”
這是她第一次質問他,然而是為了心係他的女人來抱不平?!她就一點都不在意?
“那你呢?你就從來沒有擔心過本王麼?”質問,他也會!可這個答案原比段凝的問題在朱棣看來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