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一副殷切的目光,還是沒能見到魂牽夢縈的青姑娘。昨晚隨皇帝回了宮,無法脫身。最近不知怎了?方、黃二大人都極力阻止他出來,連身邊人都看得緊了,有時真的感到煩悶。
台上的比試他也沒怎麼留心,望去對麵座位,今日他四皇叔也無到臨,看來是出了什麼事?皇上沒什麼動靜,想來是他六皇叔給瞞下了,真希望別出什麼意外才好……
畫風一轉,台上蕭灑總是借以輕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時間對方也被暈乎了頭腦,好幾次出掌都撲了空。
人家僧人也是有脾氣的,思恩斂眉,掌法一出,發聲如雷。可這嚇不倒蕭灑,聲東擊西,白袍飄揚來去自如,玩得正樂……
同恩見對手如此飄忽不定,這實打實的掌法根本奈何不了他。長眉挑動,靈光一閃也使出了輕功,同為靈敏輕盈,腳尖一瞪躍起。
蕭灑看出了對方的意圖,身形一閃來招‘逍遙飛花’,白袍飄然極速如同幻影。讓躍起的思恩根本無從著地技擊,隻得瞪大了眼睛試圖辨別他的真實蹤跡。
片刻,待蕭灑停止,同恩已經半懵了見誰都是重影,出手就是一掌劈去!豈料,蕭灑猛地閃身早已不見了人影。
咻一聲已到了同恩背後,攻其不防。一掌而出,落在了不惶防守的同恩背上!
重心不穩,向前傾倒。連連倒去兩三步同後退是一個道理。
比試隻是點到為止,按規則蕭灑勝了同恩一招,這場為蕭灑獲勝!
“阿彌陀佛,貧僧甘拜下風。”同恩一如既往風輕平淡,道完一句後便自離去
“承讓承讓。”蕭灑抱拳回禮
到底是血性少年,回到座位之時也不忘對心儀的嵐姑娘莞爾點首,清朗一笑。
一來二去,可不被警惕的宮萱發覺了。海嵐溫婉可人,也難怪吸引一些男子青睞。舉杯抿了口茶,尋思著下一場比試……
城外郊林。
陣法外人守著進不去,裏麵人被困出不來。
時間快過去兩日兩夜了。
段凝似乎快耗盡精力,沒有力氣再掙紮了。一襲白衣癱倒在地,一手抓著頭深深喘著氣,想要令自己平靜下來,澄空神誌。
兀地,那些陰魂不散的幻鏡又出現了幻象,又是那個醜惡男人的嘴臉一把將一個女人推出去送死的場景……
“啊……”白皙容顏失去了顏色,頭痛欲裂的感覺又來了,雙手不停捶打著腦袋,在抬手的一刻,衣袖裏藏著的朱棣的九龍玉佩掉了出來。落地清脆,仍是完好無損
“朱棣!”段凝忽然想起了這個名字,有些虛弱地伸手拿起,當受傷流血的右手觸碰到涼涼的玉佩時候,一陣冰涼似乎透著傷口一下子鑽到了段凝的體內,讓她異常地冷靜了下來。
仿佛著了魔一樣,段凝明眸望著手心裏的玉佩,正企圖一點一點克製住她的幾欲成狂的神誌。慢慢地慢慢地,腦子裏那些畫麵放緩了,模糊了……
對!這些都是幻象,她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那些人那些事已然成為過去,她不能再糾纏著不放。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完成,還有她的幾個情同手足的妹妹。朱棣,她現在還有了他,不能丟下他不管的……
一張絕美容顏在想到了朱棣,情不自禁露出一抹鮮見的柔笑。撿起了掉落的玉笛子,撐著稍顯浮虛的身子起來。閉上了雙眸,不再看不再想那些痛苦的畫麵。
將玉佩小心放回衣袖,單手運氣丹田,稍時吐出一口濁氣。清心者,無欲念。幻象魔,終成空。
舉起玉笛,霜唇輕啟,摒除雜念。《無情音》第二式傾然吹響,無情無念亦無雙,心疾除卻如曲散。
隨著猶如之音的笛音飄揚空間,星星點點幽綠熒光縈繞段凝身際,旋即飄散開來在旋轉的幻鏡之間……
‘嘭、嘭、嘭’霎時一麵一麵兜兜轉轉的幻鏡自動破碎,也一並將段凝的惡魔打碎,永遠消失了……
待曲終,周身什麼都沒有了,白茫茫的一片。亦猶段凝此時的心境一般,澄明,透徹。無一絲雜念,再無陰影心魔。
白紗玉笛輕輕一揮,頓時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道光芒萬丈的時空漩渦,那是通向光明彼岸的道路。
也許,朱棣就在那一端等著她。由心生出一抹淺笑,美的那麼虛幻飄渺。手持玉笛,白紗勝雪。翩然灑脫越過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