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見過王爺。”早前燕王已回來一次,她便知道了陣破一事,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雖然此刻姣好的妝容素來的溫柔解意,卻抵擋不住心下仍隱隱盤旋的震撼與不甘
連一代‘無止大師’都無法勘破的夢魘心魔,燕王與那段凝竟然就這麼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她光想想就覺得心慌難耐,莫非他們倆真的是有異於常人的非凡意念才能躲過心魔的伏擊?!
方才燕王未回時,她私自麵見了主公,難逃一番責問。若不是念在多年來她為天之峰暗中鏟除異己,還有她如今的身份仍有價值,否則她現在不死也剩半條命罷。
可無論怎樣,她見著了燕王無恙歸來這是任妃唯一值得高興的。
“嗯。”朱棣沒有抬眸,淺淡應聲,修長節骨分明的手指依舊著翻閱手中的折子。原來是欲等‘影子’情報,倒是等來了任妃。聽說她昨夜還曾親自出府去郊林探視,被紫魅返送回來。
兩個女人的心思他清楚,忽視不了,同樣也接受不了,因為他隻要一個人就足夠了。如今他才真的明白最令人欣慰的便是你所深愛之人,原來也一直愛著在乎著自己。一貫冷沉的墨眸也因記憶中那一抹柔軟而變得和煦,卻潛藏在眸底,無人知曉。
“王爺,您這兩日都被困在陣法裏麵可有遇見什麼事?有沒有傷到哪裏?”任妃最想知道的是他們倆在陣法幻境中所發生的經過
聞言,朱棣墨眸微微流轉細微漣漪一閃而過:“愛妃還真是關心本王,連陣法都知曉?”
“妾身關心王爺是本分,隻聽聞朱能副將提起過些許。”任妃盡可能的小心翼翼地回話,她不過是輕輕一問,精明如他就起疑了麼
燕王微頷首,冷唇勾勒一抹不達眼底的笑意繼而輕啟:“夜亦深了,愛妃回去歇著吧,本王也乏了。”手中的書冊散意一擲,背靠座椅,幾分倦色盤繞麵容,抬手捏了捏眉心。兩日來未合眼,加上那一場心有餘悸的夢魘,即便是鐵打的身體也不免身心疲憊
“那王爺好生歇息,妾身告退了。”任妃其實多想再陪伴他一會兒的,可是近在咫尺的男人卻始終相敬如賓帶著不可僭越的疏離,或許是他遠不可攀吧?
清秋時節,窗外枝頭仍有些許不肯棲息鳴鳴悉響的蟬兒。微風逐林,在如此靜謐月夜下相互輝應,相得益彰。
這個時候,段凝習慣性打坐完畢正欲熄燈就寢,卻續續聞得門外細微的腳步聲以及當下響起的敲門聲——
她們幾個姑娘已經睡下了,還會有誰?
一雙羽玉秀眉漸隴而後舒展,驀地想起了一個人?!
放棄了欲熄燈的念頭折回門前,似有若無段凝聞到了一抹熟悉的淡淡沉香,不經然霜唇揚起一個清淺的弧度。可是這麼晚了,他還來做什麼?
某冷情王爺什麼時候也會這麼沒耐性了?大半夜不在府裏好好安寢跑過來酒樓找她,倒好人家還不給開門?!
心緒未滅的功夫,門‘吱呀’就開了。
他持扇背後,修長身姿,神色仍然那樣的傲漠,隻是墨眸倒映出一分柔情。
她自雙手環抱好整以暇,還是一股淡漠氣息,隻是心底憑添一分念想。
“打算讓本王這麼站著?合適麼?”朱棣話而笑語,因為女人好似沒有要他進去的意思,這個認知令他很無奈
她若說‘合適’,他就會原路返回麼?
顯然不能夠!
纖臂放下,驀自轉身在茶幾坐好,白衣玉手行雲流水悠悠沏茶,兩個茶杯。
朱棣冷唇微勾,抬步而至。
“這麼晚了,還不歇息?莫不是知道本王要過來?”某王爺自說自話,適才那情況人家姑娘明明要睡了,要晚了那麼一會會兒,您就得打道回府咯
段凝抬眸睨了朱棣一眼,自動忽略掉他的後半句話,幽幽反問道:“你不也一樣?”剛她是想要睡來著,不是被某人打擾嘛。而他也兩日兩夜未曾合眼,語氣中有一絲嗔問,更多的是不言而喻的關心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關心在乎他的,倒是忍不住想逗逗她。半響悠悠然開口,道:“這麼一說本王倒真是有些乏了。”抬手捏了捏眉心,便趁著段凝喝茶的功夫起身徑直走向床榻
段凝一個察覺過來,走近之時某人卻已‘正大光明’的脫了靴子倒頭歇息呢?!
他是有意的?!
行,段凝揚唇,看他裝多久?不作理會蓮足移步,返回茶幾。
隻是這回段姑娘猜錯了?過了半響仍不見床榻有半點動靜。眉心微斂,折身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