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室裏隨時都備得有幹淨的水用來給江意洗漱的,於是她走出來,便遣走了院裏所有的嬤嬤,讓她們回去休息。
廊下燈火悠然,襯得這座院子十分靜謐。
江意站在門邊,確保嬤嬤們全都退走了以後,方才探頭對房裏的蘇薄道:“出來洗吧。”
蘇薄進盥洗室,片刻裏麵便響起了水聲。
江意進屋裏打開衣櫥,找到櫥櫃底下他的一身衣衫。
這還是以往他說要搬來與她同住時讓他府裏管家送過來的,可惜後來卻一直沒得機會住進來。不過這陣子他夜裏在此留宿時倒是派上了用場。
江意捧著他的衣衫出門,在盥洗室外等著。
聽見裏麵的水聲停了,方才輕輕軟軟道:“蘇薄,衣裳在外麵啊。”
盥洗室掀開了一道門縫,一隻深潤的手伸出來拿衣服,順道將江意也一把拽了進去。
裏麵蒙著淡淡的濕意,高大的男人逼上前來,徑直就把她按在牆上激吻。
一時裏裏外外都安靜極了,片刻隻溢出幾聲呼吸急促的叮嚀。
他披著長衫,隻將她禁錮在極有限的狹窄的空間裏,結實的身軀緊緊碾壓著她,發絲間夾雜著濕潤的氣息,如霜如霧,全是獨屬於他的味道。
盥洗室裏昏暗一片,仿佛不用顧忌什麼,他吻她吻得狂亂。
她兩腿不受控製地發軟。
江意氣喘籲籲地含糊呢喃:“今晚的事我還沒說你呢……”
她裙子輕薄,一下便被溫熱的大手撩了去,後來哆哆嗦嗦,便再無多餘的心思去想她方才打算要說什麼了。
江意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渾渾噩噩,咬著他的肩膀嗚咽不止。
蘇薄來得凶狠,像是極力要把自己的所有都交付給她,極其癡迷於她的溫柔,想要盡情地擁有她……可又怕在這漆黑窄室裏涼著她,用長衫將她一裹,迅速抱回房裏,上了床榻。
江意婉轉輕吟,極盡纏綿。
她有些消受不住了,撓著他的背,沙啞地道:“我覺得你今晚特別好鬥……”
雲翻雨覆,將她沉溺進深淵裏,所有的感知都是他。
她唯有緊緊攀住他,直至力竭也不舍得放手。
這一夜,應承他幾場,江意累極,神思飄飄忽忽,躺在他懷裏,側臉枕著他胸膛的時候,一麵是聽著他的心跳,一麵聽見窗外的夜色裏有兩聲輕細的蟲鳴。
仿若還有夜露鋪陳下來的聲音。
江意好久才想起來,今晚想與他說什麼。
她情潮退後,聲音格外的慵懶嫵媚,嗔他道:“今晚讓你給我哥留點麵子,打個平手不好麼,幹嘛非得贏他啊,贏了你心裏舒坦些麼?”
蘇薄擁著她,親了親她的額頭,道:“我聽你的,是想與他打個平手。”
江意抬眸軟軟瞪他一眼,道:“可你最後還不是贏了。”
蘇薄道:“是他不想與我打成平手,他見我退讓,便想趁機贏我。我隻是沒讓他得逞,好鬥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