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闐奸細總是圍著南王府打轉,上一次還傷了人,險些要了太妃的命!
這樣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別說是拓跋連城,就是普通人都要神經敏感些了。
何況如今才又知道,連皇宮派進南王府的芸娘都是於闐奸細,眾人心驚之下,對在南王府周邊晃悠的人,止不住地起了懷疑的心思。
南王打得於闐落花流水,於闐當然想害南王,那些人整天沒事幹圍著南王府,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於闐奸細?
舉報,必須舉報!
如此,黑懷隻是開了個頭,南王府周圍的奸細竟在半日之內都被順天府派人抓了!
不動聲色間,便讓那一直圍著南王府的眼線都退了個幹淨,無論是宮裏還是宮外,一時都無話可說,打落牙齒也得和血吞,讓黑懷出了好一口惡氣。
他好歹是戰場上的斥候,從來都是他打聽別人的份,到了京城,出入都有人偷偷摸摸跟著,他早就想收拾這群人,如今終於讓他等到機會了。
黑懷心中雖然暢快不少,但是府裏的拓跋連城和蘇莞然卻是愁眉苦臉,顧閑靜更是神色大亂。
“他把子默帶進去幹什麼?是不是根本就沒相信你們,又想把小默帶進去當人質?”顧閑靜難免作想,表情幾變,“怎麼辦,他要是不放人,要是拿他威脅我們……”
“娘,先冷靜,”拓跋連城看了眼蘇莞然,“沒事的,拓跋陵隻是以帶他進宮治傷為由將人帶走,他沒有懷疑我們的理由。”
“這次,還要感謝於秋兒。”蘇莞然喃喃道。
眾人一默,顧閑靜頹喪地坐了回去,神色複雜,也是長歎,“女兒家不受控製也是有的,我那時說話也有些太過了,這脾氣真是……唉!”
拓跋連城擰眉,“娘,你沒有做錯,不用怪自己,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帶出子默。”
蘇莞然突然站了起來,“芸娘和子默都入了宮,公皙淑慧必然會審問芸娘,沒準子默也會被殃及,我要進宮一趟!”
“不行!”話音未落,已聽到一片反對聲。
“我必須進宮!”蘇莞然卻堅持道:“他們手裏握著子默,我素來關心他,若是不進去看一看才會顯得心虛!主動總比被動不引人懷疑,我們還有機會重新取得公皙淑慧的信任!”
雖然她說得有道理,但拓跋連城黑了臉,“不必說了,你不能進去,你今日身體不適,何況天色已晚,這件事還是明日再商議吧。”
蘇莞然歎口氣,“連城,你知道我必須進宮一趟的。難道你們都忘了,我身邊的琴棋書畫都是芸娘帶來的人?便是例行公事,也要進去一趟,否則,他們焉能不起疑?
頓了頓,蘇莞然看著拓跋連城,沉聲道:“城外還有暗兵潛伏,這個時候,宮中有了任何的疑惑,對我們都沒有好處……我不能讓於秋兒和芸娘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
“至少今天不行!”顧閑靜蹭地又站起來,堅決反對。
蘇莞然卻道:“娘,還必須是今天。”
“為什麼?”顧閑靜怒道。
“因為我的身邊出了奸細,因為於闐奸細曾經差點害死您,因為你與我不合,”蘇莞然意味深長道,“因為按照‘您的性格’,今天一定不會放過我,我不可能還好生生地待在王府。”
顧閑靜驀地啞然,想要反駁卻又無話可說,末了,一指拓跋連城道:“那就說是連城替你擋下了,所以你什麼事都沒有,明兒再進宮不行嗎?”
“娘,早進宮,晚進宮,都是要進去的,”蘇莞然振振有詞,“而早一些,總比晚一些安全,趁著現在公皙淑慧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速戰速決,才能趁虛而入重新讓公皙淑慧信任我,子默才會安全!”
她說得有理有據,顧閑靜急得跺腳,便瞪向拓跋連城,“你說話啊!你媳婦要去冒險,你還不讓她在府裏好好待著!”
拓跋連城抬眸,陰沉沉的眸子映著蘇莞然堅定的目光,忽然問道:“你最近的脾氣不好。”
蘇莞然淡淡道:“輕重我還是知道的。”
“芸娘若是受刑,你當如何?”拓跋連城目不轉睛。
“無動於衷,滿心憤恨。”蘇莞然默了默,“還有受到背叛的惱羞成怒。”
拓跋連城點了點頭,卻又道:“琴棋書畫若入宮闈,未必可以離開,你可狠得下心?”
蘇莞然有些遲疑,但隨即,就有堅定了眼神,“芸娘會保住她們,否則不可能從始至終都不曾讓她們參與自己的事情。”
“但太後必不會信。”拓跋連城道。
“我相信芸娘,也相信她們,她們的根底,太後比芸娘更清楚。”蘇莞然記得,琴棋書畫說過,她們是公皙淑慧打小選出來的。
拓跋連城無可奈何地扯了下嘴角,起身看著的肚子,“若是孩子鬧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