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片刻的眩暈。
陽光打在眼睛上,讓蘇剪瞳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心裏像被刀子剜出了一塊一樣的疼痛,呼吸堵在喉嚨上,吐不出來。為什麼?為什麼?
她抓住衣角,穩住站立不穩的身軀,轉身向許老師的辦公室衝過去。
“蘇同學,你來得正好,許老師的電話!”張老師坐在辦公桌前,抓著座機。
蘇剪瞳呆然走過去,許老師慈祥的聲音有點嚴厲,“剪瞳,這是怎麼回事?你昨晚幹什麼去了?手機打不通,人也不在,你幹什麼去了?”
她委屈極了,可是那樣的事情,怎麼好在老師麵前說出口?
許老師頓了一下,“昨天淩晨校長給我打電話,說你出現在網絡上,和男人摟摟抱抱衣冠不整擁吻,你胸口的學校校徽,被拍了個正著,我連夜給你打電話沒打通,今早上報紙都出來了!”
“啊?”蘇剪瞳想起來了,那個男人故意在記者麵前羞、辱她,然後他隱藏得很好,她被拍下來了。
“我們正是整頓校風期間,校長說這件事情影響非常不好,早晨已經召開會議了,臨時替換了名額,換成了李明露。剪瞳,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嗎?”
蘇剪瞳急了,“許老師,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我沒有做不好的事情,都是誤會,你聽我解釋……”
許老師歎氣說:“剪瞳,我相信你是個乖孩子,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名單公布了後,就不會再更改了。”
“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我和校長爭取了很久,也沒有說服他。”
“許老師,對不起。”
許老師又歎息了一聲,“隻有一個辦法了,學校送去德國的兩個自費名額,明天下午考核,我給你報了名。但是你也要想清楚,自費學生,授課的老師、學習的課程和公費選送去的學生,有很大差別。而且,自費的費用非常高,一般家庭可是沒有辦法承受的。”
蘇剪瞳死死握緊了電話,“那我也要試試。”
錢,總是會有辦法的。
“好吧,那你加油。剪瞳,這最後一次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了!”
放下電話,蘇剪瞳還沒從剛才的暈眩中走出來。電話接著又響起,她接起來,“許老師?”
電話那邊傳來陌生的聲音,“是蘇剪瞳小姐嗎?你外婆心髒病突發,正在我們醫院接受治療,請你帶齊醫藥費,馬上趕來一趟。”
蘇剪瞳腦子哄然一聲就大了,扔了電話匆匆往醫院裏跑去。
跑進醫院,用東拚西湊的錢交了醫藥費,衝進病房,外婆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鼻尖上插著氧氣瓶管子,看上去蒼老又脆弱。
“外婆,我回來了。你沒事吧?”蘇剪瞳抓著外婆的手,不敢放開。
聽到她的腳步聲,外婆艱難地睜了睜眼睛,卻沒有醒。
“老劉叔,我外婆怎麼了?醫生怎麼說?”
老劉叔站在一邊說,“醫生說外婆心髒不好,要靜靜的養著。你劉嬸今早到外婆家串門,剛好遇到你外婆老毛病發作,暈倒了。電話都沒掛上。你劉嬸接了起來,電話是警察打來的,找你說立什麼案調查。外婆就是聽到這個受了刺激的。瞳瞳,你做什麼了?遇到什麼壞人了嗎?”
蘇剪瞳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外婆,心裏內疚不已。
立案調查,一定是那個姓沈的!他不是說不再告了嗎?害她錯失名額,還害外婆住院,他到底還要怎樣啊?
“老劉叔,你幫我看著外婆,我有事出去一下,馬上回來!”蘇剪瞳飛跑出去。
“瞳瞳,瞳瞳,你幹什麼去?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