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剪瞳跑出去就茫然了。那個沈先生叫什麼名字?哪裏來的?住哪裏?她去哪裏找人?
她跑在大街上,無措的穿過人行道,心裏有疼痛有傷感。一夜時光,幾乎毀掉了她的所有夢想,毀掉了她的整個生活。
失了清白,失了名額,還害外婆住院,流年不利,事事都不順。
她正在無目的的狂奔著,忽然,一輛車在她麵前閃過,她下意識多看了一眼,有點眼熟?
是昨夜那個男人?
蘇剪瞳不由跟著跑過去,果然遠遠看著沈暮言的車在一家豪華酒店停下。他走下賓利,在服務員眾星拱月的引導下,大步流星往樓上走去。
蘇剪瞳一身落魄的打扮,在門口就被攔住了,她眼珠子一轉,“我是來給總裁送重要資料的,耽擱了你們賠得起嗎?”
那些服務生果然經不住嚇,將她引了上去。
金碧輝煌的包廂內,牆壁上和天花板的燈光閃動著柔和的色彩,一塵不染的簡潔布置,盡顯奢華和品味。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都是打扮光鮮,談吐不俗的人,賓主相談甚歡。
待服務生一離開,蘇剪瞳想也沒有想,直接踹開門衝進包間。包間內正端著紅酒的服務生被她一衝,往後仰倒,光滑的地板上,兩人齊齊摔倒在餐桌旁。
“啊!”幾個聲音同時尖叫起來。
蘇剪瞳跌倒,隨手抓住桌布想站起來。悲劇的是,人沒站起來,桌布連同桌子上價格不菲的香檳、紅酒和菜肴,被她一抓,齊刷刷的當頭倒在她腦袋上!又順著掉在地上,一時之間,滿地狼藉。
“噢!”包廂內的人再次齊齊出聲,看猴子一樣的看著她。
她頂著一頭菜汁紅酒汁站起來,暈頭轉向,指著一個男人,“姓沈的,你這個混蛋!”
那個男人好笑地將她的手指轉向一邊,“姓沈的在那邊!”
看著一屋子狼藉破敗,沈暮言剛要開口,一個雍容氣質的老太太開口說:“暮言,處理好了再來找我。芙蓉,我們換個地方。”
芙蓉抬眼悠悠地看了一眼沈暮言,乖巧地說:“是,伯母。”
老太太領頭,一群人男男女女都有,呼啦啦的跟著走了個精光。
蘇剪瞳用雙手撥開頭簾上的生菜葉子,指著沈暮言,衝過來抓打他,沈暮言閃避開,好不容易認出她來,惱道:“神經病!你跑來幹什麼?”
“姓沈的,你這個混蛋!你毀了我的學業,傷害我的家人,我……我……”蘇剪瞳跑過去拳打腳踢,身上的穢物揮灑著。沈暮言閃避著髒兮兮的菜汁酒水,抽空捏住她尚算幹淨的手腕,蘇剪瞳扒著被捏痛的手腕,不住手腳的踢打他。
沈暮言惱恨地拖著她將她扔到沙發上,蘇剪瞳被彈起來,撲過來繼續糾纏踢打。
沈暮言惱了,一隻手將她推回沙發裏,扼住她的脖子,“瘋婆子,你到底要幹什麼?”
“混蛋,言而無信的騙子,王八蛋……”
他手上用力,“女人,睜開眼睛看著我!”
他本來可以讓保安來處理這個瘋女人的,這是他最後的耐心了。
蘇剪瞳睜大眼睛,被他嚴厲涼薄的氣息嚇了一跳。他眼眸低垂,整個人散發著冷冽的氣息,比之昨夜,他發狂般啃咬她的時候,更加可怕。他的樣子,像是森林裏的肉食動物,狩獵般地注視著自己的獵物,耐心等待,沉穩無息,隻等著對準獵物的脖子咬上一口,似乎不動聲色就能將她吃掉。不過她昨晚,本來也沒有認真看過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