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言嫌棄地看著她髒兮兮滿是灰塵的兩隻爪子……真不知道她剛才是怎麼吃下去那些東西的。
蘇剪瞳順著他的眸光,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扔下蛋糕,尷尬不已。
“旁邊是洗手間。”沈暮言好心道。
蘇剪瞳走進去,打開水龍頭,一陣狂洗。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她一邊想一邊洗,搓著自己的手指。不知不覺,鏡子裏多了一個人,正站在門口好整以暇的望著她。他個子非常高大,一堵牆一樣的將門口堵得嚴實,看上去威嚴有氣勢。
蘇剪瞳偷瞄了一眼鏡子裏的人,不好意思又低頭。洗好後,看一圈掛著的比她的衣服和手幹淨一百倍的毛巾,全都是純白色的,自覺地將手在自己的裙子上擦了擦。
沈暮言大皺其眉,真是難以把這麼邋遢的女人和剛才那個信誓旦旦追求理想的女孩子聯係在一起。他走過去,抓住她的手,重新伸到水龍頭下,隨手擠壓出一掌心洗手液,覆在她的手掌上,帶著她一起搓了幾下,細膩的泡沫舒 服極了。她的酒窩又淺淺的露出來。
在水流下衝洗幹淨,他將她的手抓到烘幹機下,暖風吹動著,不一會兒就烤幹了。
他才放下她的手,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蘇剪瞳偷笑著跟在他後麵,餐桌桌麵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盤牛排。那些被她抓得狼藉的蛋糕甜點已經被收走了。
“是給我的呀?”蘇剪瞳坐下來。
“野蠻人,要學會用餐具。這不是你的手抓飯。”他默認了,指著刀叉強調。
蘇剪瞳赧然一笑,專心對付盤子裏的食物。
他接起了一個電話,在窗台邊說了幾句,耐心等著她吃完。才說:“昨天晚上被記者拍到的照片,以後再不會流傳出來了。失實報道的道歉信,明天你就能在報紙上看到了。”
“謝謝你,沈先生!”蘇剪瞳笑得花兒一樣,雙手合十偏著頭真誠道謝。
他的心漏跳了兩個長長的節拍,穩聲說:“還有,警察局我並沒有要求立案。昨天打給你外婆的電話是——”
“是什麼?是什麼?”
他措著詞,“是你舅舅出事,警察打去的。”
“我舅舅怎麼了?”蘇剪瞳跳起來。她和舅舅說不上有多麼深的感情,但是她不能不顧念外婆的情感。
“你舅舅嫖 娼被逮,需要交納罰金才能出來。他不敢跟你舅媽打電話,留了你和你外婆的電話。你手機掉了,打不通,警察就把電話打到你外婆那裏了。”
蘇剪瞳挫敗地坐回座位,臉上羞得通紅。不僅是因為舅舅的糟糕事情,還因為這個,她錯怪了眼前這個男人,造成了這麼大的誤會。
她眯著大眼睛,很狗腿地走到他身邊,幫他拍掉袖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雖然說多了很廉價,我還是要說,‘對不起啊,沈先生’。”
“這個道歉,我勉強接受了。話說回來,你舅舅好像還在警察局裏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