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夙花鈴輕輕的喚了聲窗前的女子,卻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自從那日之後,樓月歌成功登上武林盟主的位子,月茗初一病不起,關於武林現在一片混亂的的事情,也不知到底該怎麼做,關於報仇,似乎也沒有方向,她們也都不敢輕舉妄動,隻希望她能振作過來,帶領她們與巫術門決戰。
“夙花鈴。”
月茗初輕輕的喚了聲她,她猛地抬頭,“樓主?”
“你覺得樓月歌武功如何?”
“這…”夙花鈴猜不透月茗初的心思,卻也還是如實回答:“屬下認為,已在樓主之上。”
樓月歌的武功她不是沒見識過,那次在榆林樓,他的速度之快,令她著實吃了一驚,那樣快的身手,到底需要多少時間才能練成啊。
“是嗎?”月茗初站了起來,走到夙花鈴麵前,她的目光突然變得澄澈通亮。“我要去見他。”
夙花鈴不得不佩服眼前的這個女子了,她明知自己不如樓月歌,明明忍受著無盡的痛苦,卻依然不退卻,不逃避。對於她,她怎麼會不心服口服?夙花鈴點點頭,“我這就去準備。”
夙花鈴走出房門後,她的腦子裏全是那日樓月歌看她的眼神,他淡漠決然的表情一直揮之不去。她恨自己,沒有早點明白,恨自己親手將他變成一個可怕的對手。她甚至也想過,他是不是從小時候開始,就已經在利用她了。
想到這裏,她頓時覺得滿嘴血腥。
準備好一切之後,晌午出發,月茗初坐上了轎子,因為身體太過脆弱的緣故,她隻得坐轎子去見樓月歌。絕雲站在轎子旁,一臉擔憂。
月茗初笑笑:“師兄,不用擔心我,我去去就回。”
絕雲點頭,看著轎子裏的她離他越來越遠,他沒有問她為什麼要去找樓月歌,但是他感覺,她這一去,就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了。
樓月歌在長安城的西邊購置了一處宅子,離月吟樓有些遠,月茗初到的時候已是黃昏。下轎之後,在夕陽的映襯下,月茗初的臉色才看起來稍微好了些。她這次來,沒有帶任何人,隻帶了夙花鈴,她吩咐夙花鈴在原地等她,自己一個人進了樓月歌的宅子。
夙花鈴雖然擔心,卻也不說一句話,隻是遵守命令,站在原地,因為她知道,月茗初做什麼事,都有自己的道理。
月茗初不是個柔婉的女子,見到樓月歌的時候,依然是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火熱的眸子。
門外風影沉沉,寂靜無聲。樓月歌坐在椅子上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闊別已久,他對於她,倒不是想念,是瘋狂的想念,然而是想著怎樣見到她,怎樣去折磨她。他眯著眼睛看著月茗初,這個女人竟然真的跑過來說什麼任他處置,隻要他不再殺害任何武林門派。真是個可笑的女人。她就這麼在乎整個武林的存亡,一點都不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嗎?
多少時日裏的相思成疾,卻在這一瞬間怦然瓦解。月茗初隻覺得坐在那裏的那個人再也不是當初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了。她們也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再也不可能一起練武,一起看日出日落了。
“樓月歌,你想好了沒有?”月茗初麵無表情的看著樓月歌,他如今的樣子,真的有些嚇人,可是她隻能比他更鎮靜,這樣才有機會拯救整個武林。
樓月歌看著她,冷笑了一聲:“月茗初,你真以為自己那麼值錢嗎?拿你一個人的命去抵千人的性命,這樣的交易,我還不是個傻子。”
他是生氣的,他氣她竟然這樣輕賤自己的命,她竟然為了那些毫不相幹的人,願意做任何事情。
月茗初的嘴角牽出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這樣的交易,不是你想要的嗎?”
“月茗初!”樓月歌將桌上的茶盞推落在地,“你就這麼高看自己嗎?”
“怎麼了?怒了?是我說對了?”月茗初看著碎了一地的茶盞,嘴角的弧度上揚。
“你就在這裏住下,我要你做的事情,你可以忍受的了才好。”樓月歌拂袖而去。看來他氣得不輕,月茗初竟然還有些開心,他終究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隻是她不知道,留在他身邊,到底是對還是錯。
在院外等了許久的夙花鈴一直不見月茗初出來,開始有些擔心,她正準備去探個虛實的時候,白墨軒從院子裏走了出來。
“夙姑娘,月姑娘讓你先行回去,她會在我們門主這裏多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