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服人群漸漸散開,讓出一條道,人群中走出一個體型微胖,170左右的中年人。胳膊上花花地紋著一片,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卻還是夏天一樣穿著白色禿袖T恤。
我看得目瞪口呆,這他媽的哪是打架,分明就是火拚嘛。
我腦海裏瞬間閃出各種蒼井空,小澤瑪利亞,可樂雞翅,烏龍院,爸媽的臉,馬爾代夫,還有各種各樣的還沒來得及摸得肉,就像是臨死前的祈禱一樣,把人生裏還沒有看夠沒體驗完的東西全都回想了一遍。
上回有這種感覺,還是在家偷著抽煙被我媽殺個回馬槍逮個正著的時候,她有事回家取東西,正好就遇見我叼著煙,然後就拿起凳子腿向我衝過來,那時候我滿腦子想著的也是這些,但是除了沒有想父母的臉,因為太猙獰了。
還記得我媽邊打我邊問“還抽不抽了”我倔強的說“抽”,我媽打得更凶了。為了不再挨打,我隻能說不抽了,這才撿回一條命。因為有事,她打完我,就匆匆出去了,但是我心裏苦,尋思抽支煙壓壓驚,這個時候我爸又回來了,後麵的事情,太血腥太暴力,從女子單打到男子單打,再到男女混合雙打。我感覺自己的金鍾罩就這麼慢慢成型。這種感覺,一個字,真難受。
“殘暴,別來無恙。”
“狗熊,彼此麼,一點沒變。”
殘暴和那個叫狗熊的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廣場中間走,兩邊的人都蓄勢待發,但他們兩個卻是像老朋友一樣,一直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不緊不慢。不知不覺十幾分鍾過去了,我們站在那裏,無聊的一筆。
直到聽見他們切入正題,“這麼多年了,該做個了斷了吧?”
我們這才清醒過來,應該是該開始了。果然,殘暴從風衣裏麵抽出一把匕首,“啊”地大吼一聲,向著狗熊衝了過去,狗熊從別人手裏結果一把片刀,二話不說,揮舞著也衝了上來。
兩邊的人自然見不得自己大哥受傷,也加入了這浩蕩的火拚行列中。
由於我們四個人是新人,而且這麼大的場麵也沒見過,再一個我們也沒穿統一的黑衣服,沒人顧得上我們,所以出現了這樣一種局麵:前麵百十個人火拚,留下我們四個站在原地。
“晃兒,是不是應該上了”老三表情凝重,怒視著前方,鼻孔裏喘著粗氣,手上把刀握的緊緊的。
要是按照我們以前的規矩,打架之前是要把人先挨個看一遍,看有沒有認識的,要是有認識人的話,哪怕是二姑的姐夫的小姨子的侄子,或者是隔著八個人的朋友,這架就準打不起來,要是沒有認識人,那隻好看誰人多,人少的自動放棄戰鬥。
但是現在這鍾局麵讓我有些為難,自己到底是應該上還是不應該上。
“上吧?”我咬著牙,用疑問的語氣問道。
可能是他們耳朵有問題,生生地把疑問句聽成肯定句。
鵬鵬點了點頭,刀尖蹭著地,“啊”地衝上去,依稀可以看見摩擦出的火星。
這個時候也不能再墨跡了,我也拎著自己的砍刀,衝進人群。
我們進去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大半,地上躺著大幾十個人,哀嚎聲不斷地傳出來,鮮血染滿了廣場,原本被燈照亮的地上已經變成血紅色。
我們是生麵孔,不管是哪一方的人看見我們就像沒看見一樣,以為是自己人,繼續找著不同衣服的人戰鬥。
我拎著刀,照著一個白衣人的胳膊就是一刀,他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我接著又是一刀,砍到他腿上,鮮血瞬間噴了出來,白衣服沒等反應過來就喪失了戰鬥力。
我又衝著下一個白衣服走過去,突然後背一絲涼意,然後瞬間暖融融的。我一回頭,一個人舉著刀順著我腦袋砍了下來,我本能的抬手一擋,胳膊上挨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