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卻看著她沉默了許久，才淡淡地道：“玉骨我不要了。”
“什麼？”安容和抬眸看他，驚訝地道，“為什麼？”
元淮也疑惑地看過去，白離眸子微暗，緩聲道：“玉骨，是留給玉離淵的。”
是玉離淵，不是司淵，哪怕他沒有記憶，他也敢確定，司淵哪怕和玉離淵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也絕對不是他。
雖然他想不起來自己和玉離淵的關係，也無法對這個人生出感情，但是他至少清楚，如果是有記憶的那個自己的話，他一定不會在還沒有確定玉離淵生死的情況下就去動玉骨。
元淮了然，祁言也一定是希望玉骨可以用來拯救玉離淵的，但是……
她看向白離，拽住他的袖子不話，白離知道她在想什麼，撥弄了一下她的頭發，然後道：“並不是隻有玉骨這一個方法。”
“另一個方法，”元淮皺眉，“你往哪裏去找有仙氣的地方？九重？”
他的靈力根本就沒辦法運作，如何能夠在短短三個月內修煉至飛升成仙。
“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去九重。”
“什麼辦法？”
“九幽，”白離目光中多了分堅定，“九幽中有一道萬劫徑，隻要走過那條路，就算是魔族，也能夠去到九重。”
“準確的，萬劫徑就是魔族成仙的辦法。”司淵在旁邊補充了一句，然後又道，“但我不讚成這樣做。千萬年來，能夠安然通過萬劫徑的人屈指可數，所謂萬劫徑，一招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就算是全盛時期的你，也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更何況現在你連靈力都無法調動。”
元淮擰緊了眉頭：“所以你打算去走那條九死一生的路？”
白離垂眸不話，但顯然沉默就是他的答案。
元淮大腦飛速轉動，手心裏白離的袖子被揉出來褶皺，許久後她才猛地呼了口氣道：“我不會讓你去的。”
白離暗暗歎了口氣，他知道她不會同意的，但是他別無他法。
元淮盯著他繼續道：“你不過是擔心玉骨會是拯救玉離淵最後的機會罷了，那隻要確定玉離淵還活著就行了吧？”
白離不解，元淮鬆開他的袖子道：“我去鎮魔山，打開山上的封印就是了。”
那個陣法應該是很難破，但是她相信憑借現在的司淵，應該是想想辦法能做到的。
玉司淵和玉臣淵相比又會差到哪裏去呢？
白離搖頭反對，他了解過下的情況，皺眉道：“鎮魔山四周是下三宗，內部更是幽冥力充裕，不管是打開封印還是破開封印之後會發生的事情，都無法預料。”
元淮冷笑：“確實，你進入萬劫徑的結局倒是好預料得很。”
白離略帶不滿地皺起眉頭：“我不一定會……”
“不一定會死是嗎？”元淮走進了一步道，“白離，我真的很好奇什麼給了你連靈力都沒辦法使用但是卻能通過一條步步殺機的路的自信。”
“……”
白離知道她現在大約是很生氣，斟酌了片刻後道：“我的身體，能承受的傷害和要通過萬劫徑的其他人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