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柔弱弱的女孩兒筆直的站著,眼眶濕潤,黑發飛揚。

“我天賦從來都不比你差,我隻是讓著你而已,若我不愛你,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張原又氣出一口血,憤恨道:“你!”

顧玨看了看手中的劍,冷聲道:“對了,我們五峰向來以實力為尊,誰實力強,便坐上位。”

她眼眸一壓,微微偏過腦袋,看向張原。

“從今天起,請叫我大師姐。”

張原當場氣昏了過去。

場中弟子原本還擔心尊上走了後,這兩個混蛋繼續欺負顧玨,沒想到大師姐這麼強,一時間歡呼雀躍。

雲西西命人叫醒張原,命他和柔兒當場修葺試煉台,兩人蔫兒吧唧,滿是是傷,卻絲毫不敢抵抗,氣苦的去勞作了。

顧玨走上前,感激的道:“多謝尊上救我。”

雲西西眼眸一眯:“又瞎又蠢的男人趁早換掉。”

顧玨用力點頭。

裴白:不敢吱聲。

雲西西忽而想起身邊還有個人,轉頭瞧他。

裴白身子霎時一僵。

雲西西:“你方才找我何事?”

裴白莫名冒汗,想起那句【趁早換掉】,便絲毫不敢透露自己的狀況,還是從長計議,隻將一直帶著的“塵血”拿出來,道:“弟子擔心師尊頭痛犯了,特意將靈草送來。”

雲西西瞅了眼“塵血”,她同裴白交換是在戒律司對峙時,說起來,這靈草還是她耗費心血取的呢。

不過他送來的正是時候,雲西西眼眸一亮,讚揚道:“不錯,懂事。”

裴白因著這句話心情轉好,卻緊跟著聽到了她的下一句。

“予安傷重,勞煩你跑一趟濟世司,找到紅葵長老,讓她將‘塵血’替予安煉一副湯藥,再給予安送去。”

裴白:艸!

·

次日,一則消息令整個太初山都震撼了。

隻有五名徒弟,許久未曾收徒的尊上,要將謝予安收為親傳弟子。

唇紅齒白的少年戰戰兢兢,不知哪裏入了尊上的眼,驚喜交加,不知所措。

雲西西當著在場數千人的麵,拍拍他的小臉,道:“世人再金貴,也貴不過我的徒弟,從今往後,端起你的架子來,莫叫人欺負了去。”

少年濕潤著眼眶連連點頭。

雲西西又道:“你不是想成為修真界第一醫修麼?從今日起,濟世堂的藥,你可隨意取用,拿了我的令牌去便是。”

謝予安呆立當場,片刻回不過神來。

而全場的年輕弟子紛紛留下羨慕的淚水和口水。

尊上……也太寵了吧……

這樣的寵愛,他們也想得到,觀謝予安,天賦不高,也沒什麼特長,就是生的水靈,像是青蔥枝葉上的晶瑩露水。

說不定他們也可以,不知不覺就入尊上法眼。

是以每每雲西西去試煉台觀摩的時候,那些年輕的男孩兒都特別賣力,勻稱的身體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汗水順著脖頸和脊背留下,一路滑向腹部和窄窄的腰。

一派好風光。

雲西西便常去,窩在玄木椅上,目不轉睛,笑眯眯的看。

那些男孩兒有時會拿著新鮮的靈果跑過來,白淨的小臉上滿是青春的氣息,口裏嚷著:“獻給尊上。”

還有些會羞怯的看著她,赤、裸著上身,拿自個兒修長的指尖在身上指指點點,問尊上靈氣是不是通過這些穴道運行。

雲西西偶爾興致來了,還真給他們指點一二。

裴白回回跟著,心裏實在酸楚,從前小姑娘內向害羞,他摸個手她都臉紅好久,如今居然如此……

果然權勢地位使人腐朽麼?

他終於憋不住,低聲哀道:“師尊,你別……我們……”

雲西西回眸。

裴白咬牙:“我們,尚有……尚有婚約……”

雲西西一愣,恍然回神,輕聲道:“對哦。”

裴白鬆了一口氣,正要再說,卻瞧見小姑娘微微一笑。

“你不說我都忘了這回事,解除吧……”

裴白如遭雷劈。

內心嘶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