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不能細想,越想越崩潰。

雲西西等了片刻沒回應,疑惑的抬眸一看……

他那震驚失望悲傷心碎的表情實在太過明顯,在那英俊的臉上像跑馬燈一樣閃過,雲西西當即反應過來。

滿腦子臥槽,這人……都在亂想什麼啊……

剛要開口說什麼,靈府內忽而傳來“哢嚓”的碎裂聲響。

雲西西:不是吧,她已經大徹大悟不愛了,犯不著也跟著碎吧……

急忙低頭查看靈府,這一看愣住了。

原本鎖住魄穴的七把鎖已經碎了一把,隻剩六把了。

細小的靈力開始歡快的在體內流動。

這……

難道隻要虐裴白,讓他心碎就能解鎖?

這……

這也……

這也太操蛋了。

她抬眸看了看裴白,一時情緒複雜,幹脆起身離開了試煉台。

裴白站在原地,垂下眼眸,瘦高的背影顯得極為落寞。

翌日清晨,雲西西走出宅邸,心裏滿滿的髒話想要抒發。

昨夜回去沒多久,靈府又傳來“哢嚓”一聲,她立刻查看。

解開的鎖又重新鎖上了,七把明晃晃的大鎖穩如泰山。

艸,這解鎖居然還有時限……

大概是裴白又想通了,自個兒把心黏上了。

雲西西抑鬱了一會兒又恢複了精神,沒有靈力有什麼關係,肉、體強橫啊,就她現在這身體素質,逛遍太初山下的所有窯子,腿都不帶軟的。

不管,就算不能解鎖,也不能陷入那狗血橫飛的破爛劇情裏。

她得走。

可剛走沒兩步,腦袋“嗡”的一聲便炸了。

是真的炸了,撕裂一般的疼,疼的她視線都開始模糊。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裴白有頭疼的毛病,不過他那時尚有靈力壓製,她如今被鎖,可是絲毫靈力沒有,疼的麵目都扭曲了。

就在這時,一雙手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徒弟關切的聲音響起來。

“師尊,您沒事吧。”

雲西西掀開眼皮瞧了瞧,正是裴白。

她疼的直抽氣,咬牙道:“沒事。”

她知道現下隻要傷他就能解鎖,就能緩解頭疼,但……算了……疼一會兒就疼一會兒吧……

從前有靈力,從未疼到如此程度,是以裴白也沒見過她這種狀況,滿目擔憂,問:“師尊究竟怎麼了?我扶你回宅邸。”

雲西西不想回頭,裴白在她眼前晃,無疑是一塊兒蜜糖,誘使她傷他自救,她冷汗直冒,道:“不用,你且回去。”

裴白卻不肯走,敏銳的感知到什麼,問:“師尊……是不是要離開?”

雲西西望著他那俊俏的小臉,莫名想起他心碎的模樣,皮膚蒼白,薄唇沾染血色,細碎的黑發遮著濕潤的眼,脆弱又期盼……

她猛然甩甩頭,冷漠道:“與你無關。”

裴白執拗:“我與師尊同去。”

雲西西:我瘋了麼,我帶著你……

她努力露出鄙夷的眼神,可太疼了,眼神便不夠犀利。

裴白看的仔細,忽而恍然大悟,支支吾吾片刻,才道:“謝予安剛從無涯礦場回來,身上尚存靈礦的戾氣,師尊昨日召了他去……勢必傷了身子,往後可千萬……節製……”

雲西西:!

好,是你逼我的!

她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裴白。”

徒弟乖乖俯首。

她舔了舔紅唇,惡狠狠的道:“他可比你軟多了。”

裴白明顯一怔。

“哢嚓”“哢嚓”“哢嚓”。

連開三鎖。

靈氣奔湧而出,一瞬間充盈在經脈中。

頭疼刹那間緩解了。

雲西西長舒一口氣,斜眼瞧了瞧傷心欲絕的徒弟。

舒坦了。

·

在此之後,雲西西迫於無奈,帶上了裴白。

畢竟頭疼起來要人命。

她如今靈力飄忽不定,裴白又隻是築基期,高端飛行靈器用不得,隻得雇了個小馬車,晃晃悠悠往雲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