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幹什麼,快道歉啊。】
就在眾人替她焦急的當口,雲少天冷笑:“怕是已經遲了,跪下來磕頭也無濟於事。”
杜月明露出猥瑣嘴臉,道:“既然你這麼不識好歹,便隨本公子回去做個爐鼎,我自會好好疼愛你。”
而雲西西在聽到名字之後陷入了沉思,杜月明?杜月清?什麼關係?
她平靜的問:“你同杜月清……”
話還未落,便被雲少天打斷。
“杜月清正是這位杜公子的長姐,入的可是九州仙門,你以為都跟你一樣進了野雞門派?
”他不屑的望著她,“怎麼?現在才知道害怕?晚了。”
杜月明見她垂眸不語,隻當她後悔莫及,示意自個兒的護衛將她帶走。
可那護衛還未上前,便見那小姑娘揚起臉,看向擋在身前的高大男人,美眸微眯:“給杜月清傳訊。”
那男人高大削瘦,一張臉俊的似不染塵埃的仙人,卻極其乖巧聽話。
當下便掏出玉簡,飛快的注入靈力。
謝婉忍不住笑出聲:“都這種時候了,還這樣裝,也不知道嚇唬誰。”
杜月明亦不耐煩的道:“即便你認識我長姐,你還指望她在你我之中幫你?腦子裏都裝了什麼?”
雲西西一言不發。
片刻後,“啪嗒”一聲,靈路接通了。
玉簡上方浮現出薄薄的光影,是傳影玉簡。
杜月清滿麵憔悴的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杜月明上前一步,喊道:“月清姐。”
杜月清看清他的一瞬,眼眸立刻睜大,隨後滿堂人都聽見了她的嘶吼。
“誰準你忤逆這位尊上?你特麼不想活了?給我立刻跪下。”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雲少天、謝婉更是嚇得麵色煞白。
杜月明汗如雨下,“普通”一聲跪倒在地,格外突兀。
雲西西懶洋洋的笑:“怕是已經遲了,跪下來磕頭也無濟於事。”
沒人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所有人都驚呆了,甚至連話都忘記說。
大廳裏寂靜的隻餘風聲。
雲西西不予理會,徑自走到新娘麵前,新娘微微發抖,站立不穩,雲沐姐姐素來是個剛強的人,竟被折磨至此,她心裏一疼,抬手便掀開了紅蓋頭。
當場便怔住了。
新娘一張漂亮的鵝蛋臉上毫無血色,唇齒間卻噙著一枚鋥亮的匕首,脖頸間蜿蜒出一道鮮紅血線。
雲西西瞳孔一縮,急忙伸手取過匕首,她沒料到她竟剛烈至此,為了不嫁居然自殺。
她正要探向她的手腕,卻瞧見她猛吸一口氣,惱怒的道:“本打算夫妻交拜的時候割那孫子喉的,讓他逃過一劫。”
雲西西:……
她罵了一聲,視線這才看向雲西西,方才外麵吵吵鬧鬧,她勉強聽得一耳,隻知來了人,卻不知來的是誰,此刻重見光明,才認出麵前這個美如仙子的小姑娘。
眸中喜憂參半,道:“西西,你怎麼回來了?”
雲西西自然知道她擔憂什麼,能迫著她成親,她的處境定然很糟糕,視線不由落在她頸間的血線上,
雲沐低眸瞧了瞧,苦笑道:“這是蝕血咒,全身關節都塞了蟲針,隻要一反抗掙紮,便會撕裂流血。”
雲西西眸光一沉,朝雲少天道:“解。”
雲少天早已抖如篩糠,聞言立刻滾過來,細細查看,不敢有絲毫遺漏。
·
雲沐休養三天後,身體終於不再有血滲出。
雲西西翻遍兜兜,也隻找到一棵犄角旮旯的靈草,硬喂了她吃。
她吃了後那些細小的傷痕的確痊愈的快了些。
此刻雲西西坐在雲沐的閨房裏,窗外是細碎的暖光。
裴白斜倚著門框,目光平靜的望著遠空和灰牆。
雲西西便問:“究竟怎麼回事?”
雲沐長歎一口氣,道:“雲氏這些年越來越興旺,族長便自然想更上一層樓,便時常將族內女眷送出去聯姻,我麼,剛烈些,不願意,就這樣了。”
雲西西:“可怎的對你用蝕血咒?即便要強迫你聯姻,也犯不著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