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想了想,攤手:“大概是因為我已經殺了三個新郎吧。”
雲西西:“……”
雲沐道:“你明白吧?就我這脾性,自然不能嫁,可不嫁又反抗不了,我就假意同意,那些孫子都不是好東西,個個不幹淨,我幹脆就殺了。”
雲西西不明白:“殺了能善了?不怕背後勢力報複?”
雲沐搖搖頭,一副你這就不懂了的樣子:“自從我娘死了,謝婉這個狐狸精上位,我就不招待見,他們想拿我賣錢,又怕我嫁過去受寵,回來報複他們,介紹的都是那種品行不端,殘忍嗜血的偏遠旁支,背後勢力都不強,雲氏還招架的住。”
雲西西又問:“那你壞你爹好事,他能放過你?”
雲沐嘿嘿笑:“就勇於認錯嘛。”
雲西西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雲沐正正經經的豎起手指,傳授生存之道:“回來就跪著哭求,認錯,細數自身價值,瘋狂舔,說自己後悔了,下次一定嫁,一定要為雲氏帶來利益和好處,我爹沒腦子,一聽我肯悔改,稍用些刑罰,就放過我了。”
她說的輕鬆,雲西西卻笑不出來,她垂眸,沉默許久才道:“你明可以不這樣。”
雲沐愣了一下,撓撓頭發,道:“如果我不嫁,嫁過去的就都是那些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她們連男人都沒見過幾個,像你離家那時候那般大,也未免太可憐了。”
聽聞此言,連門口漠不關心的裴白,也微微側過臉來,略帶驚訝的望了她一眼。
雲西西知道這個姐姐一向如此,這也是她喜歡她的原因。
就在這時,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捧著瓷盆走進來,手臂上還搭了塊熱乎乎的帕子,她一進來,同雲西西躬身施禮後,便拿著帕子直接乎在雲沐臉上。
雲沐被乎的幾乎仰麵摔倒,燙的吱哩哇啦,卻隻敢哀嚎,不敢反抗,她拿起帕子,擦了擦臉,同雲西西介紹。
“這位是我的奶娘,花嬸。”
花嬸沒好氣的擱下臉盆,道:“早叫你離開,早叫你離開,非不聽,現在弄成這樣,除了我,還有誰心疼。”
花嬸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眶。
雲沐一瞧慌了神,連忙湊到她跟前,道:“哎喲,我想通了想通了,別哭別哭。”
花嬸嫌惡的推開她的臉,拖出張凳子坐了,拉著雲西西的小手便哭道:“小仙子,你給勸勸,早先我勸她離開雲氏,一直不聽,今日差點命都送了。”
“我就不明白,誰沒遇見過幾次渣男,她怎麼就吊死在這兒下不來。”
雲西西眉毛一挑,渣男?
花嬸道:“是啊,早些年雲氏沒這麼強橫,她尚有一絲離開的機會,可遇見了一個狗男人,說是會回來娶她,她就放棄了離開的機會,結果就再也走不了了。”
“狗男人不是好東西,騙了沐沐的心,還騙了她的錢,最後跟別的姑娘遠走他鄉,拋棄了沐沐。”
雲沐聽的一臉菜色,又不敢反駁,在一旁翻白眼。
花嬸道:“男人長了一張俊俏皮囊,又是修士,一手花裏胡哨的劍術騙了不少小姑娘的芳心。”
雲西西道:“是個劍修?”
花嬸一擺手:“我不懂,反正就是瞧著威風,不是個好東西,這死心眼子就瞧上了,掏心掏肺的,最後慘遭拋棄。”
這話說的忒無情。
雲沐臉都綠了,去捂她的嘴,花嬸一巴掌拍開,繼續吐槽:“別以為有什麼隱情,我親眼得見,同幾個姑娘摟摟抱抱,言語輕佻,別人會騙她,我花嬸絕不會,我說給她聽,叫她別等,她嘴上聽,心裏還是放不下,為這破事不知道心碎了多少次。”
雲西西聽的很認真。
冷不丁一旁傳來男人的輕喚:“師尊。”
雲西西:“嗯?”
男人頓了頓,問:“為何聽的如此認真?”
雲西西:“替雲沐不值。”
男人沉默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那聽就聽了,為何要記筆記呢?”
雲西西低頭看了一眼記得密密麻麻的筆記,還有特意加粗標紅的心碎點,又轉頭去端詳裴白的臉,片刻後,微笑。
“頭疼的時候,總覺得用的到。”
裴白:雖然聽不懂,可還是覺得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