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白冷漠:“我不看。”

雲西西被他氣的頭疼,她衝他勾勾手指,笑了笑,道:“低下來些。”

裴白原本氣悶,見她衝自己笑,覺著她果然還是在意自己,那氣便散了些,乖順的在她麵前俯身。

雲西西湊近他耳邊,輕聲的,一字一句的道:“大晚上的,別逼我動手。”

裴白:……

雲西西推開裴白,站起身,道:“就這樣定了,這幾日你們先探討探討,看看會不會有什麼進展。”

雲瀾低頭羞澀的“嗯”了一聲。

裴白氣壓低的幾乎形成小形氣旋。

待雲西西走後,雲瀾輕聲道:“裴師兄,我們……”

裴白轉身望著她,冷漠的道:“我先說清楚,我有婚契在身,那位雲仙尊是我的未婚妻,我這一生,不會喜歡別的姑娘。”

雲瀾沒想到他竟然說這個,這事兒她知道,她來時師尊同她說過,說是雲仙君和弟子有婚契在身,但雲仙君一心解除婚契,所以,如果她真的看上這個男人,就要自己把握。

既然今日瞧見,這人正是自己的心上人,她當然不會輕易放棄,更何況師尊還預言,他將來必定端坐於眾生之上。

她們潮汐宗的女孩兒,有的便是耐心和溫柔。

她笑了笑,當即道:“裴師兄說的我都知道了,我不會給師兄帶來困擾的。”

雲西西回去以後,心情十分好。

原本她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雲瀾對裴白十分感興趣,居然是她的夢中情狗,那姑娘又懂事又溫柔,連她都招架不住,裴白一個男人,應該更會屈服於這種溫柔吧?

本來就應該是他倆的婚契,等裴白和雲瀾培養幾天感情,再對比自己的冷酷無情,他就能知道,誰才是他的命中注定了。

其實讓裴白心碎離開的方式有一百種,但她都不想選,她還是希望裴白能夠自己想通。

畢竟,那時候她年幼孤苦,無依無靠,是他向她伸出了手。

那年她尚年幼,雲城來了修士廣收門徒,家家戶戶都將自己的孩子送到點靈石前,可雲家卻擔心她搶了仙緣,將她鎖在了柴房。

那時人人忙碌,很快將她遺忘,她蜷縮在柴房,聽見街上鑼鼓喧天,熱切嬉鬧,漸漸失去意識。

那天早上她原本收拾好行囊,打算趁亂出城,去看一看這個世界的。

可惜事與願違,就在她陷入沉睡的當口,柴房的門被猛然推開了。

那人站在紅塵俗世裏,背後是蔚藍遠空,他朝她伸出手,聲音很溫柔。

【我就要這個姑娘。】

所以後來她毫不費力的喜歡上他,將自個兒一顆心都捧給了他。

接下來幾日,雲瀾都同裴白待在一處,裴白冷冰冰,但雲瀾極為熱情,不但細致貼心,還傾囊相授。

雲西西不去湊熱鬧,離得遠遠的,她也不是想硬湊對,自由發展吧,閑來沒事就喂喂小蒼耳,如今這小孩稍有了些肉,粉雕玉琢一般,更可愛,捏起小臉來,手感甚好。

眼看著兩人感情愈來愈好,雲西西覺得是時候了,便將裴白叫來院落。

幾許清風,微微斜陽。

雲西西暗自斟酌,經過這幾日的對比,裴白應當已經清楚喜歡與厭惡、溫柔與暴躁的區別,應當了解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

遂清了清嗓子,剛打算開口。

裴白溫聲:“師尊,你死心吧,我不會解除婚契的。”

雲西西:……

雲西西:她就多餘費這個事兒,還是黑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