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嘴說話的花秋月,越說聲音越激昂,說到最後的時候,竟然變成了厲聲斷喊。
“你總覺得我在說假話,我在隱瞞你什麼。難道你就不會看看鄭國大軍駐地嘛!為了讓你明白,馮建議了厲突將整個大軍的駐地,移師在遠離邊關的地方安營紮寨,就是想讓你明白厲突的一片誠意。兩國已經是弓張弩拔的局麵了,鄭國為什麼不直接揮師到邊關與你對峙,難道不想想這就是在等著你的最後決定嘛!”
花秋月抑揚頓挫地說著,臉頰上盛滿了嚴肅的表情,讓華藝連退了三步,遠遠站定腳步的時候,才有了開口的機會。
“依你之見,我眼下必須做的到底是什麼事情,難道是要我放棄攻打,直接撤軍離開疆場嗎?”
華藝雖然等到了說話的機會,但是說了句沒一點意義的話。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花秋月從見麵開始,說了那麼多話,也提出了很多建議和看法。而此刻的突然轉變,給任何人來思索,都是理還亂的心緒。
更讓華藝一籌莫展,無法說出有用的話,是因為花秋月所分析的事情,差不多是可以預見的結果。
“我無法給你做出莊重的承諾,畢竟我暫時沒任何身份,在馮的麵前也就是個逃難之人,在厲突的麵前,更是個親衛士卒的侍女身份。但是,我可以幫著你與馮取得聯係,與厲突搭上線,隻要你們能聯手,就沒有解決不了的敗局,更不會出現你所擔心的事情。”
花秋月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了解到華藝所擔心的事情。
為了讓事情盡快有個結果,她隻是重視了對華藝的攻心說話,卻忽視了了解華藝想要什麼的心思。
“雖然做不出承諾,但是,你的要求我可以如實轉達。你可以放心的跟我說,畢竟咱們之間有著青梅竹馬的知心,不存在相互的堤防,更不用擔心我圖謀不軌,因為我沒任何能力威脅到你的切身利益。”
她說完話之後,快速地轉身移步,提著陶壺為矮桌上的陶碗斟滿了水,端著遞到了華藝的麵前。
“先喝點水,其實我說的事情,你真需要仔細衡量一下。”
這一刻,花秋月的臉頰上盛滿了柔情,眼神裏裹著的全是溫和之光。仿佛一下子變成了之前的那個無憂無慮,卻又堅毅果剛的千金了。
稍微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之後,華藝接過了陶碗,仰著臉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將軍風度,大口下咽的瞬間一飲而盡。
他喝完水之後,第一次用戰袍衣袖擦了一下嘴巴。
“你讓我安靜地想想,知道你是為我,但是,這件事情確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有很多預想不到的變數。”
華藝說完話之後,直接將陶碗塞給了花秋月,卻轉身背對著,揚起了頭,好像是閉目著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