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痛徹心扉,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沒有經曆過的人是不會懂的。
喻茗萱當初是那麼想要這個孩子,原本他也可以好好活到現在的,卻被蘇橋橋給害死了!
要是這孩子沒有死,她也不會遠走日本,佳華也不會出車禍了……
要是這孩子沒死,白子卿會不會一直在她身邊?
她以為她已經忘記了,現在卻發現,從前的記憶是那麼鮮活。
這孩子還沒有出生,還沒有叫過她一聲媽媽,要是他能平安地生下來,應該也和小合那麼高了吧……
喻茗萱捂住臉,哭得無助而崩潰。
她的思想已經不受控製而走了極端,滿腦子想的都是她流產手術後那無助的場景。
白子卿沒有陪在她身邊,那時他應該還在陪蘇橋橋吧。
喻茗萱不知道,當她在手術室被急救的時候,白子卿曾因為驚慌失措而對醫生吼叫,她不知道,當她昏迷的時候,白子卿也曾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候。
但就算她知道又怎樣,一切都是徒勞的,她的孩子沒有了。
那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無法想象他是怎樣從自己的身體裏剝離。
如果當初她再勇敢一點,凶一點,這孩子會不會免除夭亡的痛苦……
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不對……是我自己……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寶寶……”喻茗萱反複叨念著,神情漸漸呆滯。
蘇橋橋在回去的路上有些後怕,萬一剛剛喻茗萱真的發了狂攻擊自己,這一趟怕是會掛彩。
但同時她也很得意,不管怎麼說她成功刺激到了喻茗萱,之前她又已經吃了那麼多的藥,現在應該病情加重了才對。
隻要她徹底的瘋掉,她才不相信白子卿真的還會繼續愛她。
有誰會去愛一個瘋子?
到那時,她就是笑到最後的人。
喻茗萱的反常終於引起了餐館其他人的注意,有好心人扶著已經跪在那裏哭到無力的她起來,並拿起了她的手機打算通知她的家人。
白子卿的號碼在通訊錄的最前麵,備注是“子卿哥哥”。
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沒有改掉那個備注。
好心的中年人看到這個備注,對旁邊的妻子會心一笑,然後撥通了電話。
“茗萱?”白子卿有些詫異,“出什麼事了麼?我馬上到家了。”
按理說這個時間點,喻茗萱應該在家和管家一起準備晚飯才對。
“啊……對不起,請問您是……子卿……先生麼?”中年人頓了一下,似乎覺得這個稱呼有點不太合適。
“……嗯。”白子卿愣了一下,大概也猜出了什麼,“她……不在家?”
“先生,您的……妻子在xx餐館,我們看她有些不太正常,一直在哭,所以很冒昧打了這個電話。”
“多謝。”白子卿簡短地說,“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他立刻吩咐司機掉頭。
他仍覺得整件事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喻茗萱怎麼會出去?
朋友聚會不可能,喻茗萱這麼久沒有回來,怎麼可能會有朋友。
再說,自從她換了身份,哪還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