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路母又將目光落向了顧馨兒,費勁的去抓她的手,“你是個好孩子,路也……他吃了很多苦,我如果醒不過來,他就拜托給你了,你幫我……好好照顧他,他很喜歡你,求你給他一個和你相處的機會,我……”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過得很快,每一秒對這個中年婦人來說,都那麼寶貴。

“路也他不能沒有你,路阿姨,你一定要撐著,你說過想要看到路也結婚生孩子,你還要看看你的孫子呢……”

她的話說完,路母卻沒有回答,低頭一瞧,路母已經昏過去了。

路也心頭一梗,抱著渾身是血的路母往醫院狂奔。

顧馨兒緊跟在他身後,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非常急促,是那種下一秒就會暈過去的緊繃感。

幾分鍾後,路母被送進了搶救室。

路也便如一尊雕塑般坐在長廊的座椅上,一動不動的。

顧馨兒看到他這樣,腳下猶如千斤重,邁也賣不動。

過了很久,她才走到他身邊,喉嚨裏像塞了棉花,很幹涉的聲音,“別擔心,路阿姨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會沒事的。”

路也坐在那裏還是沒有動,視線像蒙了一層漆黑的紗布,看不到半分光明。

事實上,路母的身上多處傷痕,最重要的是頭部也受了傷,血流不止。

就算能止住血,能搶救回來,那也會有不可逆轉的後遺症。

往日裏何其冷靜的男人,此時紅著眼眶,對外界毫無知覺,顧馨兒心裏忍不住浮現濃濃的愧疚。

可她再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隻能默默的去了旁邊打電話。

劉阿姨和小寶下落未明,她一顆心就像在油鍋裏煎熬。

喬心安得到了消息,也匆忙趕來了醫院。

醫院因為急救室滿了,到處都是受傷病人的家屬,亂作一團,地上還殘留著一灘灘血跡。

“馨兒,我讓慕家的人去要了警方內部的筆錄,現場有些人是輕傷,他們提到了小寶和劉阿姨……”

顧馨兒快要絕望的心因這句話,一下死灰複燃,緊拉著喬心安,巴巴地問,“我不在乎他們現在被誰抓走了,我隻想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活著?安不安全?筆錄裏麵有寫麼?”

喬心安盯著她猩紅的眼眶,心酸道,“那些路人也許看得不真切。”

這話是想安慰她,是想讓她更平緩的接受有人受傷的事實。

顧馨兒呼吸在這一刻停頓了,連詢問的聲音都不敢太大聲,小心翼翼的說,“是小寶,還是劉阿姨出事了?”

“……我看筆錄寫著現場太亂了,那個路人隻知道劉阿姨被擊中了胸口,流了很多血,但她拚命護著小寶,身手好像很好,還有幾個忠心的下屬圍在身邊,小寶應該還是平安的,但搶孩子的人連劉阿姨一並帶走了,這就很匪夷所思,好像是認識她的。”

顧馨兒腦海中有了猜測。

劉阿姨原本隻是一個普通的保姆,不應該有身手。

更不會指揮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鏢。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是被人安排潛伏在她身邊,保護她和小寶的。

那個人會是溫予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