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姨出現後不久,溫予易也跟著回來了,還在她生產那晚送她去了醫院……

顧馨兒顫抖著手,找到溫予易打給她的那串號碼,選擇回撥。

嘟嘟的忙音後,卻提醒對方已經關機。

他不方便接她的電話,還是不敢接?

顧馨兒又想到了南希。

可詭異的是,南希的號碼同樣打不通了。

沒有人能告訴她小寶和劉阿姨的現狀。

劉阿姨照顧她和小寶大半年,她早就把她當成親人了。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急救室的大門被人從裏麵拉開,一個護士焦急的跑了出來。

顧馨兒和路也都急忙站了起來,詢問護士情況。

護士摘掉口罩,指了指急救室,“患者太多了,我們醫院的血庫不夠用了,請問誰是B型血?”

顧馨兒無奈,她不是B型血。

護士又看向路也,“病人家屬呢?”

“我是。”路也麻木的轉了轉眼珠,點頭稱道。

護士鬆了口氣的模樣,也顧不得太多,拉起路也去做檢查和獻血,“那你快跟我來,病人要撐不住了……”

撐不住三個字刺激到了路也的耳膜,他快步跟在護士身後走進搶救室。

大概又等了幾個小時,路也獻血出來了,不知道抽了多少血,他的臉透著一股不正常的慘白。

接著醫護人員將路母推了出來,轉向了重症病房。

醫生很忙,匆匆交代了幾句。

雖然動手術把路母體內的子彈取出來了,可她一方麵年紀大了,另一方麵腦部受傷,積累淤血的時間過長,導致有一段缺氧,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就算平緩的度過危險期,也很可能會出現植物人的情況。

聽完醫生說這些話,路也就一動不動的守在病房外。

透過玻璃窗看到路母渾身插滿了管子,顧馨兒也同樣揪心,陪路也一起守著。

接下來的幾天是關鍵性的,顧馨兒好歹還吃了一些東西,但路也基本上顆粒不進,連水也沒怎麼喝。

每當重症監護室內象征著生命特征的儀器發出警報時,他就跟瘋了一樣去喊醫護人員。

顧馨兒從來沒有想過短短幾天,能過得那麼漫長,漫長到好像一輩子。

期間她不停地給溫予易和南希打電話,但再也沒有人接通。

她隻能二十四小時把手機開機。

一旦有陌生號碼打過來,她就很激動。

因為她很期待是溫予易或者南希,哪怕是艾塔也好,說下安危就行。

然而一直到了第三天,都沒有人給她打電話。

小寶被帶走後,Z城的那些人就跟不存在一樣,沒有半點音訊。

可是她不能離開殷城,因為路母被她牽連其中的。

清晨,路母的狀況稍稍好點了,顧馨兒高懸的心好歹落回了實地。

路也仍丟了魂般坐在那兒,胡子拉碴,滿身的血跡。

“你吃點東西,去休息一會吧。”顧馨兒把買來的早餐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