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安的一陣呼救,“夜送客”音樂茶酒吧跑出來一大隊人,大家七手八腳的拿著手機閃光燈照著我,然後把我當做獵獲動物似的看著。
一個自稱有過多年戶外生存經驗的遊客,上前摸了摸我的腿骨,然後鬆了一口氣道:“骨頭沒事,隻是腳扭了,估計要休養一陣子才能繼續出發了。”
眾人散開後,我氣的頭暈,重重拍了拍額頭,懊惱道:“真是晦氣死了,好好的來喝什麼酒。”
“雖然你喝了我的酒,但我不會對你這種貪杯的人負責,到附近醫院看看去吧!”先前彈古箏的老板娘蹲下身子撇清道。
我很想回擊幾句:“姑娘,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但還是忍了下來。
“奇葩。”老板娘淡淡扔下倆字,轉身就要離開。
一聽骨頭沒事,我放下心來,總不能老坐在地上,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很疼的感覺,真的,不動的話沒什麼感覺,要是想掙紮著站起來,就疼了,根本站不起來。
“你站住。”
“怎麼了?”老板娘一臉無辜的看著我問道。
我怒極反笑:“就這麼丟下不管了?”
老板娘回應了我一個笑容說道:“你大可以報警。”
老板娘再次用她的言行給予我沉重一擊,我卻不知道怎麼回擊,半晌才冒著火說道:“算你狠!”
“不是我說,你倆從前認識,怎麼跟個冤家似的?”
老板娘盯著我沉默了許久,絲毫不受我憤怒的影響,依舊淡然的說道:“我去開車。”
秦安錯愕的在原地站了一陣子,將我抱起來,看到左腳朝外撇著,動彈不得,簡直酸爽,然後感覺到一種針刺的疼感慢慢加劇,到了一定峰值就停止了,我也能感覺到腳開始腫了。
幾分鍾的功夫,老板娘換上了呢子大衣,很幹練的開來一輛皮卡貨車,示意我們上車。
車內堆滿了物品,我幾乎是被幾個人手忙腳亂推上車的,狼狽的不得了,後排座位狹小的空間內,秦安肥碩的身體還小心翼翼的擠著,老板娘用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一直盯著我。
“我要疼死了,多久能到醫院。”
老板娘打了個酒嗝道:“安全駕駛模式五分鍾,狂野駕駛模式兩分鍾。”
“我怎麼聞著你身上一股酒氣,你喝了多少?”
老板娘重踩油門,輕描淡寫道:“沒喝多少,五瓶啤酒。”
“你居然酒駕?”
車子剛提速,又是一個急刹車,我因為慣性臉直接杵在了座椅靠背上,老板娘下車拉開門大聲質問:“要不你走著去?”
秦安連忙堆著笑臉道:“美女,我兄弟人醜脾氣暴,您多擔待,要不換我來開,我喝了一晚的茶水。”
“叫我莫子就好。”
……
鄉鎮的醫院內,僅有一個值班醫生和兩個護士,一番複位包紮矯正後,我打著消炎針,漫無目的盯著窗外的星辰看。
這個叫莫子的老板娘,帶著報複後的笑容看著我,這讓我感奈,因為連她姓甚名誰都不清楚,怎麼就跟我有宿世仇似的。
我用沒有受傷的腳往莫子踢了個礦泉水瓶子,她卻直接撿起來走到我身邊又砸向我,等我閃躲回過身子,她卻已經沒有了蹤影……
夜晚的風單調的吹著,秦安蜷縮在我對麵的長椅上,鼾聲如雷的沉睡著,陪伴我的隻有靜默下滴的藥水。
分神中,電話沒有任何征兆的在口袋裏響了起來,我拿起看了看,依舊是鬱青打來的,接通電話後,隨即便聽到了那一如既往好聽的聲音。
我有些意外道:“怎麼這麼晚還沒睡,不會是專程為了確認我安全到達吧?”
“住宿安排好了嗎?”鬱青直奔主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