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就行了,我睡了。”鬱青說了掛電話前的結束語。
“等等,先別掛電話……”
“還有事?”
“我現在挺無聊的,先別掛唄。”
我以為鬱青會罵我一句無聊,然後毫不客氣的掛掉電話,可她沒有。於是,我們就這麼在電話裏沉默著,我聽著她的呼吸聲,卻猜不到電話那頭的她在想些什麼。
“你打算在拉薩逗留多久?”鬱青少有的主動開口找話題。
“等到能重拾信心生活再說。”
“發泄過後,記得回過神來,過好自己的日子。”
我想說些什麼,感覺嘴唇顫抖,最終還是把話咽了下去,笑了笑才說道:“會的,會的,到時候我要再住海邊小院,可不許折騰我了。”
“知道了,照顧好自己,別抑鬱。”
電話那頭鬱青一聲輕歎,隨後陷入到了沉默中,我再次眺望那沒有霓虹映染的夜空漸漸入神,或許她是害怕我抑鬱,走向她母親那條不歸路。
……
接下來的幾日裏,我隻能在家庭旅館中躺著,秦安的生活卻異常豐富多彩,天天往“夜送客”音樂茶酒吧跑,仿佛魂被勾了去。
並不順暢的旅行讓我身心俱疲,我不想待在這裏,卻又難以鼓起勇氣回青島,一時間陷入了焦灼中。
這日他不知從哪給我找了一副拐杖,領我到了附近的一所中學,說平時莫子都帶他來上音樂課,這次帶我過來也可以打發一下時間,而他今天則美滋滋的陪莫子去城裏采購。
我根本用不慣拐杖,失去自由的這幾天,更是脾氣暴躁,拄著拐杖走到學校已經是氣喘籲籲,哪還有力氣和秦安爭辯什麼,被校長帶到辦公室聊了一會兒後,得知我做設計,會繪畫,便安排我在課外活動時,可以給有興趣學繪畫的孩子做個示範。
整個上午,我的課程並未被孩子們接納,雖然有一些好奇的孩子悄悄圍到我身邊,可卻並未和我交流,語言是一大障礙。
中午時分,秦安和莫子開著皮卡到學校來接我,我衝秦安發火去哪鬼混了,等回過神後,便看到離得老遠的地方,一雙美到極致的眼睛狠狠的瞪著我。
即便距離太近很遠,可我還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拄著拐杖往後退了一步,抱怨道:“你是怎麼跟渾身殺氣的女人做朋友的?”
秦安拍了拍我的肩膀後說道:“剛出門就摔了腿,這不是好現象,要不我這幾天給你包輛車,讓人送你回去吧!”
“你呢?”
“我要在這根植自己的理想。”
“哥們,我這還傷殘著,你是要為了個暴躁姑娘拋棄我了唄?”
莫子走了過來,她卻不理會我的抱怨,瞪著我說道:“你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我後退一小段距離道:“你這人怎麼像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她又向我靠近了一步,咄咄逼人的說道:“有本事當我麵說啊!”
我繼續往後退著:“你別胡來啊,我這腿傷著,正愁找不到人接盤,你要是敢動手我指定賴著你。”
“嘴炮!”
我訕訕的笑了笑:“姑娘你可真牛,我這兄弟就差剃度出家了,你都能給他拉回紅塵俗世中。”
秦安連忙在一旁解圍道:“我這兄弟皮習慣了,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莫子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一些,卻沒有好氣的說道:“來接他做什麼,他可真喜歡說廢話,有這力氣不如自己走回去!”
“走就走!”
說完,我拄著拐杖急於轉身,卻因為左右不協調,沒走幾步直接絆倒,這下倒好,連好腿也摔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