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折騰莫子一下,我故意站不穩,朝她招手道:“來,去給我找個輪椅過來,我殘疾著呢!”
莫子不滿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招呼秦安給我取來了輪椅,自己則回屋給我拿了床薄被,嚴嚴實實的給我裹紮在輪椅上,美其名曰:防凍。
……
風吹著火爐邊升騰起的煙霧,立馬就有了煙火氣息,有幾個好奇的客人走過來,問我是不是當地的廚師,我禮貌性的搖了搖頭,開始忙碌起來。
調配卷餅醬料,刷油烤製魷魚,攤雞蛋麵皮……一切按照我記憶深處的製作方法,一一開始呈現,這得益於我幾百次站在魷魚卷餅攤子前的緣故。
當洋蔥圈和魷魚翻炒之後,那屬於海洋的氣息,便與這獨特的辛辣菜蔬,來了一次猛烈的碰撞,或者稱之為海與陸的相逢。
隨著鐵板繼續升溫,噴灑調和油,香味持續擴散,麵皮抹醬,放配菜,最後擱上滋啦冒油的魷魚,再配上一小撮芝麻,迅速卷裹,鎖住熱氣和香味,一份魷魚卷餅便算完成了。
眾人圍了上來,我一時間也不知道給誰,索性拿鏟子將一條魷魚卷切成六七個小卷,然後隨眾人自取,這隨手一切不要緊,記憶卻被撕開了口子……
從前,我和晏秋就是這麼一份魷魚卷餅分著吃,熬過那些最窮酸窘迫的日子。
……
我不動聲色的繼續製作第二個魷魚卷餅,莫子也適時地停止了演奏,順著香味走了過來。
“挺像樣的啊!”
我四處看了看,就是不看莫子,很無厘頭的回答道:“是誰在和我說話?”
莫子也不和我爭辯,隻是木頭墩似的橫在我麵前,給我一種做什麼都不自在的壓迫感。
我也不理會她,故意將炭火撩撥的火星四濺,又拿起蒲扇將煙霧使勁的朝她扇過去,莫子終於不堪忍受,衝我怒道:“你這是故意的吧?”
“要不你自己來烤去吧。”
“真煩人。”莫子怒視著我,寸步不讓,眼神充滿堅決。
“你要是嫌我煩,換個地方坐就好了,這麼大的院子,你旋轉跳躍緊閉著眼都行,幹嘛堵在我這。”
莫子怒氣滿滿的回道:“憑什麼我換,我自己的院子,在哪兒晃悠 還要和你打審批報告嗎?有種你就把這店買下來。”
“小爺我壓根不理會你這套。”
秦安一臉懵的跑過來,還沒開口調停,就被我扇起的煙霧嗆到了。
我警告道:“你倆要是再不離開,我一起收拾。”
莫子梗著脖子,氣道:“你倒是來呀!”
秦安一邊拉扯,一邊勸我少說兩句,這渾身散發第二春騷氣的男人,我看著就來氣,頓時將蒲扇搖的更猛了。
莫子被我氣得無語,狠狠瞪了我一眼後,轉身離開。
很快,她又去而複返,拿著一隻口罩和護目鏡,走了出來。
我摸不清情況,以為莫子是妥協從而做防護準備。
她也不搭理我,隻是很禮貌的勸圍觀的客人先散開,然後轉身朝我逼近。
我本能的撥動輪椅往後退了兩步,質問道:“你,你想幹嘛!”
莫子笑了笑,帶上了口罩和護目鏡,捋了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抄起手邊的一把花椒末凶猛的往火裏一扔,那嗆人的煙霧陡然隨著竄出的火苗散了開來,這次輪到我被嗆了,慌亂後退中像隻被丟進鍋裏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