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花椒這還不算完,這個缺德的東西走到我身後,仗著我裹著薄被,腿腳又不方便,推起輪椅又把我送回了燒烤架旁,熏個徹底。
我想掙脫站起來,又被她強行摁坐下,眼都要被熏瞎了……
莫子這個人天生的兩副麵孔,暴躁的把我推燒烤架旁熏個半死,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將我丟到一邊,差遣著秦安做起了燒烤。
我癱坐在輪椅上,止不住的流眼淚,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破口大罵了幾句,莫子絲毫沒有反應,最後弄得我跟個瘋子似的,在眾人的目光中隻能住嘴。
……
眾人各有瑣事的忙碌著,唯獨我巋然不動的坐在原地,看著晃蕩的人群,直到煙癮犯了,才回過神想抽支煙。
想點上煙時,摸遍了口袋卻沒找到打火機,煙癮難耐中,我問秦安道:“帶火機了嗎?點根煙。”
秦安忙不迭掏出火機,莫子卻主動用夾子取了塊炭火,湊到我麵前,讓我就著炭火點煙。
我就那麼像不講究的人嗎?
是,我的確不講究,湊上去點著了煙吧嗒吧嗒吸著,這個時候,還算夠義氣的秦安,將自己嚐試做的第一份魷魚卷餅遞給我,示意我嚐一嚐。
這些日子,大多都食不知味的吃著各種高脂肪、高蛋白飲食,作為一個地道的山東人,已經很久沒吃過海鮮了,我顫巍的拿起卷餅,咬了一口。
充斥著煙熏火燎味道的魷魚,並沒有曾經的口感,或許這也跟心境有關,那時候的晏秋,曾全心全意的陪著我,我們許下哪怕吃糠咽菜,也不離不棄的誓言……
那個時候,我隻希望生活慢一些,再慢一些,慢到三年五年都感覺是半生,七年是個漫長到類似永久的時間。直到人生走到現在,再回頭才驚覺,七年,真就那麼措手不及的過去了。
晏秋剛走的那會兒我很不習慣,開始以為在身邊多放一張板凳,她就會坐到我身邊,再擺一雙碗筷,就能跟我一起吃頓晚飯,換上一張雙人床,就能在睡前給我念個故事,可我一直沒有等到她回來。
於是,我把腿翹到了另一張板凳上,喝了杯水,繼續吃掉了多出來的那一碗飯,剛好吃飽,還好她沒回來……
……
我胡思亂想著,卻被秦安推進了人群中,遊客天南海北的都有,我左邊坐的是一個遼寧人,右邊坐的是一個湖南人,見我悶悶不樂,主動過來找我喝酒聊天。
我不好駁麵子,和他倆鬧著玩,三個人來玩成語接龍,誰輸了誰喝酒。兩個人同時點頭道:好呀好呀!
我:“我先起頭,心心相印。”
遼寧人:“印賊作父。”
湖南人:“父相傷害。”
我:“害怕極了,嗨,我認輸……”
我覺得輸贏無所謂了,隻管拚命的喝酒,至少喝醉了就不用想自己和晏秋的那點事,而莫子在不遠的地方,一雙美到極致的眼睛狠狠的瞪著我。
我知道她看到我這麼報複似的喝酒,肯定肉疼,反正我已經決定了,要錢一分都不會給她,畢竟剛剛她那麼粗暴的羞辱我。
敵視一小會兒,莫子再次朝我走了過來,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輪椅,抱怨道:“你要是再敢動手動腳,我可罵人了。”
她卻不理會我的警告,依舊瞪著我說道:“喝吧你,喝到不省人事。”
被她這麼一激,我喝的更帶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