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一把將我往後邊拽了回去,我扶著樹幹惡心半天,“我靠,這玩意兒吃的啥,一點都不講究口腔衛生。”
常維楨已經將拴住羊角的繩子捆在一棵大樹上,又立馬過來搶過常威手中的繩子,一下繃緊,找了棵大樹也係了起來。隻要再係它兩條腿,這家夥就沒法撲騰了。
可林清玄和齊景鑠的進展不順利,始終沒有套上後腿,好幾次還險些被它踢到。常維楨剛想過去幫忙,卻不料那羊角豬突然發起狂來,腦袋猛甩,硬生生把拴住羊角的繩子給扯斷了。
我懊惱地看向清和真人,“不是,真人,您提供的裝備不行啊。”
“啥叫我裝備不行,隻能說是這豬比我想象中的要勁兒大一些。”
“別強嘴了,趕緊跑。”
因為此時那羊角豬已經掙脫了前蹄上的繩索,它不往我們這群人堆跑,徑直衝向了落單的清河真人。他倒是不慌不忙從布口袋裏翻找了一下,居然掏出一杆獵槍來。單膝蹲下,瞄準,然後嘭的一聲,一團黑煙升起,羊角豬在他身前幾米處停了下來。這是給崩了?沒有!那羊角豬甩了甩腦袋,又繼續衝向清河真人。
“喂,真人,你是不是沒上彈啊。”
“不可能,我來前都準備好的,小子接著,再給它來一槍。”
說罷他將獵槍拋了過來,常威伸手接住,清河真人自己無暇再去顧及布口袋轉身就跑。轉徑之靈活不愧是當年混跡江湖的老梆子。
我對常威道:“趕緊,上藥,不信了還。”
常威居然麵露為難之色,他看了看手中的獵槍,“我…沒玩過年紀這麼大的。”
然後他把獵槍遞給我,“你來試試。”
我也擺了擺手,“除了打BB彈和呲水那種,我啥也沒玩過。”
蘇珥在上麵喊道:“沒有用,剛才真人那一槍實實在在打中它了,可根本傷不了它。”
清和真人閃過羊角豬的攻擊,“你們別看著,倒是行動起來啊。”
拿啥行動啊,我想起了清和真人搗鼓的布口袋,趕緊跑上去翻,然後我就從裏邊抽出了一把金背大砍刀。
“那是我的七星連環破甲刀。”
我把刀就近遞給了常維楨,好讓她去助陣。隨後我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根大鐵棍子。
“咦,居然讓你找到了我那五郎八卦梅花棍。”
不管了,丟給齊景鑠使著,然後伸手一摸,扯出一把單刃斧來。
“呀,這是我那四棱镔鐵開山斧!”
遞給常威,我都開始有些期待了,下一個是什麼呢?
“三股烈焰托天叉…二龍心意猿公劍…獨頭金瓜碎星錘。”
行吧,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把這口袋給弄上來的,但至少現在我們全都已經武裝上了。眾人手持極品兵器直撲羊角豬,今天不把它大卸八塊都對不起清和真人的王之寶藏。
常維楨一刀砍向豬肉,就聽當啷一聲,刀身劇震,又彈了回來。
那可是常維楨啊,那是能套豬的姑娘啊,她這一刀別說力劈華山,分金裂石我覺得還是有譜的。可連她都砍不進去,這羊角豬的皮該有多厚實?
常維楨一擊不成,我那碎星錘也已經掄下去了,這感覺,就跟砸到岩石上,把我右手的虎口都快震裂了,好懸沒脫手。其他人的兵器紛紛跟上,清和真人這才能緩口氣。因為林清玄的猿公劍削去了它身上的一片油泥,羊角豬勃然大怒,攆著他往邊上跑去了。
我喘了口氣,“真人,您這兵器都是擱哪兒淘換來的,根本不頂事兒啊,別是打戲班偷來的吧。”
常維楨掂量了一下,“是真貨,這妖怪果然非比尋常。”
清和真人麵有得色,那意思是瞧瞧,有識貨的。
“那咱現在怎麼辦,景鑠要不你上去捅它菊花,我看清玄快撐不住了。”
齊景鑠倒也聽話,提著梅花棍就跟上去給林清玄解圍,隨後哇哇叫著被豬攆去了另一邊。
蘇珥道:“這妖怪刀槍不入,倒有點像那橫公魚,想來也是水火不侵,而且這是山裏,咱也不能用火。”
“橫公魚,那就上酸梅湯,真人,您那口袋裏有酸梅湯嗎?”
“你當我是機器貓呢,要啥有啥。”
“不,我覺得您已經是了。”
蘇珥搖頭,“一物降一物,能製服得了橫公魚的酸梅湯,對這妖怪卻未必有用,咱得先知道它怕啥。”
“哦,你等著,我求助一下場外觀眾。”
這邊剛想掏出手機,就聽林子裏傳來一聲長嘯,然後一個人影快速地奔到我們身旁,站定之後手執拂塵單手捋須,那叫一個仙風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