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淮穀兩眼緊閉,麵色蒼白,鼻息微弱,靜靜地躺著。他已昏迷兩日了,至今未曾醒來。他的傷勢太重了,傷及了內髒,若非侍衛用身體擋了一下長劍,他早已劍透胸膛,當場喪命了。王宮裏的醫官給他取出插在身上的寶劍,包紮好了傷口,並且用了最好的藥,但他始終未曾清醒。王後和妃子們日夜守候著他,幾位王子和郡主也不離左右。黛語柔雖然受了內傷,也堅持守候在這裏。郡王屬下的官員們亦都在側殿等候著郡王的消息。崇陽宮裏雖然人滿為患,但是卻鴉雀無聲,非常的肅靜。人們都心事重重,默默無語。空氣亦如陰霾的天氣,壓抑而沉悶。
“王後!”
正在默默流淚的王後突然聽到有人輕輕呼喚了她一聲,她用手帕擦了擦淚眼,緩緩抬起頭來,轉身望去,見呼喚她的人正是大內總管太監林悠然。
王後低頭看了看關淮穀,然後站起身,在宮女的攙扶下下了床,跟隨著林總管來到寢宮的外間,望著林悠然問道:“林總管,叫哀家有何事稟報?”
“王後。”林悠然躬身說道:“王後,妙花山誌遠武院總院長溫青冥前來探望王爺,您看是否準他進宮?”
王後低頭思索了一下說道:“溫青冥與王爺關係最好,並且精通醫術,宣他進來,讓他給王爺診治一下,看看有什麼良方救治王爺。”
“喏!”林悠然答應一聲,躬身說道:“王後略等片刻,奴才馬上去宣他進來。”
說完,林悠然緩緩倒退,走出了寢宮。
功夫不大,溫青冥急匆匆走入了寢殿,向王後和妃子,王子郡主們行了個禮,然後便來到了病榻前,低聲向王後和醫官詢問了一下王爺的傷情,他不僅蹙起了眉頭。王後示意宮女為他撩起了床帳,溫青冥湊到關淮穀的近前,仔細地觀察著他的麵容。然後又伸手捏住關淮穀的寸關尺,為他號起了脈搏。
人們靜靜地佇立在一旁,屏住呼吸,凝視著溫青冥。他們發現,溫青冥的眉頭越鎖越緊,聳起了一個大大的疙瘩,人們揪著的心也越來越緊,心情無比的壓抑。
號完脈,溫青冥微微歎息一聲,麵色越發凝重,他將關淮穀的手臂放入被下,輕輕按了按錦被的邊緣,然後站起身來,默默地向寢室外間走去。
王後和眾人皆跟了出來。
來到外間廳堂,溫青冥停住了腳步。王後走到他的麵前問道:“溫卿,你看王爺的傷勢如何?”
溫青冥示意王後稟退左右,然後和她一起來到了另一間寢室內。
溫青冥向王後深深一禮,低聲說道:“王後,恕臣直言,王爺的傷勢太重了,已然傷及內髒,非常危險。他的脈搏微弱,時斷時續,及其不穩定,傷情之沉重,無以言表。”
“那……那溫卿可有救治王爺的良方?”王後著急地說道。
溫青冥思忖了片刻說道:“王後,臣來時帶了我們門派的上品丹藥,名叫玄靈回陽丹。內服可培元養氣,生血滋陰,助力元陽,修複受傷的髒器和筋骨皮肉。再加上我的紫靈散外敷傷口,促使傷口愈合,防止外部感染。”
說著,溫青冥從懷中取出丹藥,將醫官喚了進來,把丹藥遞給了他,讓他給王爺服藥並將紫靈散給王爺敷上。
醫官接過丹藥便走了出去,幾個醫官一起動手將丹藥給關淮穀服了下去,又為他敷上了散劑。
看著醫官們走去,溫青冥用低沉的語調對王後說道:“王後,臣的丹藥是世間最好的上品靈丹,其藥力強大無比,對於較重的紅傷可以藥到病除。但是,王爺的傷勢太重了,老臣心中毫無把握,隻有看王爺的造化了。”
“唉!”王後長長地歎息一聲,說道:“溫卿武道高絕,醫術精湛,丹藥皆為上品,況且王爺一向身體強壯,我想定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溫青冥微微頷首,但他的臉上依然布滿了陰雲。
等待了片刻,一個宮女突然快步的來到王後與溫青冥麵前,躬身萬福,麵露喜色,興奮地向王後稟道:“恭喜王後,王爺蘇醒了!”
王後與溫青冥聞聽,急忙回到了關淮穀的病榻前,坐在病榻上的黛語柔急忙擦了擦嬌容上流淌的喜悅的淚水,恭敬地起身,驚喜地對王後說道:“王後,王爺醒了!王爺醒了!”
關淮穀臉上掠過一絲苦笑,緩緩說道:“王後不要擔心,我沒事,隻是傷口有些疼痛,渾身軟弱無力。”
“王爺,你受了很重的傷,需要慢慢休養。”
“嗯!王後不要擔心,孤經曆過多少風風雨雨,不都挺過來了嗎?這點傷算不了什麼,打不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