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不再說些什麼,扮演神醫婆婆的巨門開始準備張遼要服用的藥材,倪紅豔便在一旁幫忙,可怎麼看都笨手笨腳的,反倒是鼠兒顯得伶俐許多,害的巨門忍不住埋怨起來:
“你這麼笨,娶你的他,可要倒黴了!”
“哼,我的手可是握慣了刀劍的,我就不相信,馮薇薇會做這些事情!”
不服氣的倪紅豔俏臉一紅,吭聲爭辯道,可緊接著,又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巨門也掩嘴輕笑,隻是,兩人眸中的苦澀,也隻有她們自己知道了,便是對麵的人,也不一定了解她們的心緒。
她們其實,都是有些羨慕馮薇薇的,起碼,她能和心愛的人,名正言順的結為夫妻!
撲啦啦!
窗外,突然傳來了飛鳥振翅的聲音,兩人的笑容頓時一斂,感激低頭裝模作樣的做著手頭的工作,可對視的眼眸中,充滿了警惕,兩人不約而同的暗呼道:
“來了!”
餓了一天的幽州百姓,早就縮進自己的破舊的茅屋裏,為明天的飯食發愁了,怎麼還會驚起外麵的鳥雀,那麼答案就隻有一個——
匈奴人行動了!
鼠兒突然感覺屋裏的氣氛猛地凝重起來,頓時乖乖的縮到了倪紅豔的身後,倪紅豔摸了摸藏在袖中的七星刀,緊張的心情終於穩定了一些,為了讓她們完成任務更加安全,羿淩風甚至把象征著七星校尉最高控製權的七星刀都給了她,倪紅豔又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可就在這時,門外想起了熟悉的聲音:
“是我!”
倪紅豔險些驚得跳起來,沒想到自己剛剛想到他,他就出現了,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又是羞窘,又是心虛,顫聲說道:
“你……你怎麼又過來了,不是說要等……要等他們來嗎?”
“哦……他們啊,他們先去城南了,我還是不放心,過來看一看!”
“什麼?”
聽了門外羿淩風的回答,倪紅豔頓時大驚,猛地站起身來,心中擔憂頓起,暗道:
“難道匈奴人決定先襲擊城南?那他的猜測錯了?”
倪紅豔想也沒想,本能的拉開了房門,隻見羿淩風就站在門外,直勾勾盯著她,這種眼神,讓倪紅豔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做出了戒備的神態,可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對方的神情,著實有些怪異,但也沒有讓她如此戒備的理由啊。
羿淩風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目光隻是在搗藥的巨門和鼠兒的身上掃了一眼,便將目光鎖定在昏迷不醒的張遼身上,壓低聲音問道:
“他怎麼樣了?”
“就那樣,死不了,也醒不過來!”
倪紅豔越發覺得今晚的羿淩風有些不對勁了,特別是羿淩風攥緊刀柄的手,是如此用力,更讓倪紅豔心生警惕,卻不知這警惕究竟何來。
“等等!羿淩風的刀!”
仿佛手心被七星刀紮了一下似的,倪紅豔猛地醒悟過來,羿淩風的佩刀從來都是七星刀這柄短刀,很少佩長刀,那他現在腰間的是……
“你們……你們幹什麼?想要造反不成?”
到了此刻,此人居然大聲嚷嚷著,似乎反叛的並不是他,而是倪紅豔兩人,倪紅豔的眸中閃過了一絲輕蔑,冷聲說道:
“我們想幹什麼?你又想對張將軍做什麼?”
“我……我以查明,此人乃是匈奴人的奸細,切莫被他騙了!”
“哦,是嗎?”
倪紅豔的臉上寫滿了不信,七星刀已經出現在手中,卻沒有立刻刺出,凶猛的殺氣籠罩著此人,不讓他有任何放鬆,那人眼珠一轉,剛想要繼續扯謊,卻隻見身影一閃,巨門便已經合身撲上,雙手如同彎鉤,直刺他的胸口。
那人大驚,揮舞著斷刀就像阻擋,可是,巨門的身法實在太詭異了,似乎化作了一條綿綿不絕的溪流,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其中,任憑他怎麼揮舞斷刀,依舊露出了無數破綻。
當當當當當!
又是一陣激烈的脆響,這下,輪到巨門臉色大半了,驚呼一聲:
“怎麼會!他的身體好硬!”
匈奴人臉上的表情再也沒有驚慌,而是帶著無比的戲謔,甩開斷刀,就用一雙堅如鐵石的手臂,狠狠的勒住了巨門的身體,饒是巨門身法詭異,也受製其中,一時間無法掙脫。
“就是現在!”
這句話,居然是三個人異口同聲發出的,偽裝成羿淩風的匈奴人猛地勒緊雙臂,就要將巨門絞殺當場,可巨門的臉上卻沒有任何驚慌,而是猛地回頭,看向了倪紅豔,也就在這一瞬間,一道如同星辰一般的刀光,猛地落在了匈奴人絞緊的雙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