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那個侏儒怎麼哀嚎,羿淩風都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就那麼精致馳出幽州城,向著一個模糊的方向衝去,路線還是跟張遼臨時問的。
隻是,對於那個神秘而詭異的地方,張遼也了解不多,更別說膽敢靠近的百姓了,羿淩風也隻能跟隨著模糊的氣息牽引,一路尋去,而這個人人天之色變,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倪紅豔都諱莫如深的地方則是——
噬魂鐵獄!
那裏關押的,都是漢室王朝,最罪大惡極的囚犯……
羿淩風輕聲呢喃著,可馬蹄卻沒有絲毫減慢,任憑黑雪當中,那比寒冰還要森冷一百倍的寒氣,向著他的體內滲透,也絲毫不以為意,對於從小就生長在大雪山的他來說,這點寒氣,還真不算什麼。
可是,他的馬匹卻沒有這麼好的耐力,雖然也是強壯的草原戰馬,但那種深入骨髓的寒意還是讓可憐的馬兒劇烈的顫抖起來,羿淩風的臉色一變,隻聽轟隆一聲,戰馬就狠狠摔在地上,驚起一大片黑色的雪沫。
羿淩風輕飄飄落在不遠處,臉色凝重的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神情終於凝重起來,這裏的禁製,要遠遠超過羿淩風的想象。
走到那一大灘黑雪麵前,羿淩風低頭一看,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戰馬,就這麼一摔,便已經裂成了好幾塊,仿佛石雕一般,就連身體的斷口處,也沒有鮮血流出,仿佛已經被完全凍結在身體裏似的。
羿淩風微微眯眼,就算給這匹馬默哀了,便抬頭看向黑色暴風雪的深處,眼神更加堅毅了,猛地一步跨出,羿淩風的身影驟然消失,已經出現在了剛才視野的盡頭。
可這裏依舊是一片茫茫雪原,寂靜無聲的仿佛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世界。
羿淩風的眉頭微微皺起:
“鬼打牆之類的咒術?還是特殊的自然環境?”
羿淩風微微思索,轉而冷冷一笑:
“任你手段完全,唯我一斬足以!”
話音剛落,羿淩風手中便出現了方天畫戟,他猛地高舉過頂,再看方天畫戟的枝丫上,驟然綻放出如同月牙般淒厲而冷肅的光芒。
一招斬出!
轟!
整片天地都仿佛被劈開了,在那道猛然蔓延開來的鋒芒麵前,仿佛一張白錦一般脆弱,隻聽嗤的一聲,羿淩風麵前的世界頓時裂成兩半,呈現在羿淩風麵前的,便是一副無比詭異的畫麵。
被分割開的兩片天地,一左一右,依舊飄飄揚揚下著黑色的雪花,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然而,就在兩片天地的中線處,沿著羿淩風一戟劃開的裂縫,一個巨大幽深的洞口,就出現在了羿淩風的麵前,顯得無比詭異,仿佛一張大口,要將羿淩風一口吞下。
羿淩風不驚反喜,冷森森的說道:
“早點兒亮出入口,不就方便了?”
嗚嗚!
不知哪裏傳來淒厲的嚎叫,鬼哭一般,好似在極力反駁羿淩風的狂妄,可羿淩風卻充耳不聞,大踏步朝著那個傳說中的噬魂鐵獄走去,沒有絲毫猶豫。
裏麵一片漆黑,就憑羿淩風這樣恐怖的視力,剛一踏進這裏,也瞬間被黑暗所籠罩,似乎洞外的光線一點兒都無法鑽進來似的,羿淩風擰著眉看了一眼身後,卻驚訝的發現,身後也是一片漆黑,似乎他已經在這條黑暗的洞穴中,跋涉了很久了,根本分不清來端去處。
“空間法陣嗎?”
羿淩風雖然疑惑但依舊沒有放在心聲,畢竟,在秦始皇那個明顯是陷阱的墓穴當中,也充滿了這種小型的空間傳送法陣,雖然都隻是短距離傳送,技術早已失傳,但羿淩風並不會感到驚詫。
他隻是認準一個方向,邁步而行,看起來腳步不快,但每一步都仿佛能夠跨過千山萬水一般,轉瞬間在這裏消失,又在遠遠的彼岸出現。
然而,羿淩風的臉色還是越來越難看起來,不管他的速度再怎麼快,可這條黑暗的道路似乎完全沒有盡頭一般,也不知走了多久,羿淩風不得不停下來,倒不是他已經感到疲憊,而是這樣繼續下去,也沒有絲毫意義。
“桀桀桀,哪裏來的小毛孩子,噬魂鐵獄也是你能闖的?真是不自量力!”
“就是就是,看他那發呆的模樣,真是可愛,就是不知道……肉吃起來怎麼樣!”
羿淩風循聲而望,可卻根本找不到對方的位置,臉上依舊冷漠,聲音也平津如常:
“你們是什麼人?我是來接管噬魂鐵獄的,該和誰交接?”
說著,羿淩風伸手入懷,掏出一塊鏽跡斑斑的鐵牌,上麵的鐵鏽卻散發著通紅的顏色,仿佛還未幹涸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