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陶氏雖然被打得直哼哼,但這會子又緩了過來,她顫抖著說:“那個賤婢都已經承認了,從煲雞湯到下好麵條,再送到這裏來,都並未交到別人的手中,哪裏還有什麼意外?依我說,下毒的人就是她,狠狠地打上三十板子,哎喲,她就承認了!”
柯大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這會子又能矯情了是不是?”
薛陶氏嚇得聲音立刻小了不少,“大人,民婦既然也是嫌疑人,那自然是要提出自己的建議,難不成,凡事都隻有官老爺們一張嘴,說誰有罪就有罪了不成?”
“你說的也有理,允許你插嘴,但不可叫囂,免得你說我們霸道。”柯大人淡淡地說:“林姑娘,你就將你的意見說出來吧。”
林雅歌很是認真地說道:“這隻雞在交到小花手裏時是什麼樣子的?在到了小花手裏之前,也會有很多的事情發生。”
她說著,看了一眼薛老太太,但薛老太太一直坐在那裏,一聲不吭,臉色也是異常的平靜,對整件事仿佛絲毫不關心。
這點也令林雅歌有些不解,按理說,薛老太太這樣性格的人,薛陶氏如此放肆之時,她就會站出來指責,但是她沒有,任由著薛陶氏叫囂,在薛陶氏被打了之後,她也不關心,像個無事人一般。
這裏麵到底是何緣由?
林雅歌不清楚,或許是……
老太太知道這件事是誰幹的,但是親情令她不能說出來?
林雅歌的話,讓薛陶氏有些啞口無言,她隻好說:“那依照你所言,這件事要如何處理呢?就這麼算了,怕三弟和三弟妹不同意,若是不算了,必須要有人來認罪才是。”
她的目光落在了小花的身上,“小花就是最好的那個人。”
林雅歌淡淡地說:“我不希望我的手裏麵會冤枉一個好人。”
柯大人說道:“小花雖然有嫌疑,但目前並沒有證據證明下毒的人就是她。首先,她跟薛缺夫妻無冤無仇,其二,她在哪裏拿到曼陀羅的呢?”
小花哭著說:“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確確實實是不知情的。”
林雅歌對她說:“今天的雞,到你的手上,是活的嗎?”
“不是,是殺好洗好的,”小花哭著說:“奴婢隻是將它放在了瓦罐中煲湯而已。但我真的沒有下毒。”
林雅歌問:“那雞是誰殺的?又是誰洗的,所有經手過的人,都站出來吧。”
薛陶氏忍不住又嘲諷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誰啊?這裏又不是你家,你憑什麼發號施令?”
林雅歌隻是看了她一眼,“柯大人,您說,我是誰?”
“您現在是本官請來協助辦案的人,如果有人阻止你調查這件事,你有權利懲戒她。”
柯大人的話,說得並不重,但落在了薛陶氏的耳中,卻如同晴天霹靂。
她現在渾身都疼,屁股上的傷口更是鑽心似的疼,她再也不敢諷刺林雅歌了。
薛重看著自己的妻子,落了這樣的下場,心中也是非常難受,便說:“大人,拙荊受傷嚴重,能否先抬回去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