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牧野之戰
二
我們做夢都沒有想到，薑子牙竟然就是呂尚。
而呂尚就是一直在隱隱地流布著的太陰教的教主。
原來薑子牙與呂尚是同一個人。
我們一直以為這是不相幹的兩個人。
今天，薑子牙在陣上公開了自己的身份。
我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們大商是崇拜太陽的，我們信奉太陽神教。而與我們正好相反，羌人喜歡夜裏的東西，喜歡黑夜裏的東西，喜歡鴟梟。
我早就聽說羌人組織了太陰神教。
太陰神教是借助黑暗的力量來控製江湖的一個神秘組織。教眾分布極廣，東夷、西歧、中土、北土，都廣有教眾。分堂與分堂之間，一般不相互往來。教主控製教眾主要是通過分堂堂主。但又擔心分堂之間的相互串通顛覆教主，於是，每一個分堂堂主身邊又安排了好幾個護法。
我們聽說了，太陰神教現在廣有分舵，從北往南，由西往東，分舵無數。而他們最喜歡的，就是夜間出行。凡是他們看不過的，都會在夜間將其殺戮，然而，你卻無法破得此案，因為，他們往往會把案子都做成無頭案，讓你無從查處。
我其實早就聽說，教主是一個女人。隻是前些時，這位女教主才自封為太陰神教王，而將太陰教主之位傳給了他人。我們沒有想到，得到這教主之位的人，竟然就是呂尚。
當呂尚的身份亮出以後，羌人裏的太陰神教徒們立即由呂尚驅使，向我們的帝國軍隊猛撲過來。
我們的帝國軍隊還沒有弄清什麼回事時，便已經被羌人擊殺了很多。
這些帝國軍人旁邊的奴隸軍隊，竟然差不多半數以上是羌人的，而且，竟然都差不多是太陰神教的教眾。
又因為我們的帝辛在剛剛上陣時喊過的，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得進擊。這是我們大商帝國軍隊的鐵律。主帥有令，必須遵從。主帥之令，無有不尊。我們的大軍，現在隻是手揮著劍與盾進行著格擋，他們沒有接到出擊的命令，他們便不可能自行作主出擊敵方的。
這一支素質多麼優秀的隊伍啊！
他們甚至不屑於與敵方動手。因為，實在，對方的人馬，才隻那麼點兒，又是遠來疲憊之卒，真的不堪一擊哩！
可是，現在形勢一下子產生了讓人痛心的逆轉。帝國的軍隊，被奴隸們蹈藉而亡者不可勝數。而外圍，周人已經漸漸地殺向了朝歌城下。
形勢到了這種令人慘痛的時候，而且，我們的帝辛突然之間下落不明了。
軍人的鬥誌似乎快消失殆盡了。
然而，就在退無可退的時候，帝國軍人的雄風於快要敗績之時於刹那間煥發出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為了大商帝國，殺！
接著又有誰在喊，為了我們大商帝國軍人的尊嚴，為了我們的帝辛，衝——
很快，又有誰喊了一聲，為我們的帝辛！
為我們的帝辛！
為我們的帝辛！
為我們的帝辛！
為我們的帝辛！
為我們的帝辛！
……
四麵八方便響起了這樣的高呼。
帝國的軍人終於重振雄風，殺向撲來的周方聯軍。
有一段時間，帝國的軍人已經控製了戰場的局勢，並分別向周軍的東倉與西倉發動了猛烈的進攻。那裏是周軍屯糧草的地方。帝國軍人曾試圖圍攻糧草屯地，以達到讓周人罷兵的目的。
我隻能非常感歎帝國軍的單兵作戰能力與軍人的素質。在我們的最高指揮官我們的帝辛已經撤出戰場時，還能如此有序地作戰，還能死死守住牧野的最後一道防線，我隻能認為，這是作戰史上的奇跡。
……
天啊，形勢竟然出現了讓人驚訝的逆轉。你看，周人和他們的聯軍節節敗退了。天啊！我們竟然反敗為勝了。
我們看到呂尚此時紅白兩色旗輪番揮舞，指揮作戰。
我們也看到了姬旦，這個聽說是呂尚與太姒的私生子，他現在是姬家的老四，他竟然是周人步戰的指揮官，他不斷地變換著鼓點，指揮著步兵的戰陣變換。
大商的帝國軍隊顯然知道了那輛載著姬發的車子是要害所在，他們縱馬攻來，企圖將薑子牙與姬旦擄掠過來，達成罷戰的局麵。然而，姬旦顯然識破了帝國軍人的謀略，擂鼓不止，激發著周軍的士氣。
好樣的，不管怎麼說，周軍遠來，且又是疲憊之師，他們已經支撐不住了。深通戰陣與戰略的帝國軍隊，將這些遠弱於自身的小股部隊，正在一步步化整為零，把他們一步步逼入戰場的死角，將他們趕向牧野邊緣的村莊與城鎮。我們的部隊好樣兒的，他們正在實施這麼幾十年來一直沿用著的商軍的戰略與戰術。
當巷戰開始的時候，周人已經毫無任何長處了。一來，我們的士兵非常熟悉地形，二來，我們真的將敵方的力量分散了，打散了，他們就沒有任何組織起來大麵積作戰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