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耐性的等待銀狼堡堡主先行開口,賀菱芷一臉淡漠,明日才離開,她還不差這點時間。
“夫人,可知我銀狼堡遭受滅頂之災的真正原因?”半晌,銀狼堡保住才開口。
“願聞其詳。”賀菱芷淡雅的一笑,她不過是個聽客,可這消息或許有用。
“這件事,要從祖先說起。”銀狼堡堡主麵色越發的凝重起來,連賀菱芷也忍不住的端了端姿態,聽銀狼堡堡主講述銀狼堡的曆史。
然而,賀菱芷越聽,便越發的正色,甚至到最後,臉上的表情,不單單是凝色而已,而是有些陰沉。
原來,銀狼堡曾經是隱族的一脈,他們的祖先因缺少修煉巫術的天分,而從嫡係中被排擠,最後在天和大陸暴亂之際,隱族竟想起他們的先祖馴獸師天分,便想要借助獸軍的力量,拿下天和大陸。
而銀狼堡先祖與隱族的關係本就不親厚,除了血緣之外,幾乎與隱族沒有任何關係,又是一直生活在隱族之外,並沒有爭奪天下的野心,也不願見生靈塗炭。
畢竟,野獸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人類可以抵抗的,除非是武林高手結合抵抗,否則死傷難以估量。
是以,在隱族動手之前,銀狼堡的先祖,便帶著他們這一脈隱族的後裔,退到了這片深山之中,有火焰山作為天然屏障,根本不會有人找到這裏來。
“可就在大半年前,有一個神秘人曾經來過這裏,當時老夫並不知其身份,隻當他是誤闖入銀狼堡的江湖俠士,便招待了一番。”銀狼堡堡主敘述了過往,臉上有著怒氣。
“可誰知,銀狼堡隱世了近千年,卻還是沒有逃過隱族的追查。他們對天和大陸,仍有著一統的野心。老夫從無爭鬥之心,亦不願違逆先祖的遺訓,故而堅持不承認自己是隱族血脈,自是不肯接受那人的提議。”說到這裏,銀狼堡堡主的大手,在桌子上重重的拍擊了一下,震的桌麵上的杯盞都跳了起來。
然而,銀狼堡保住的怒氣還是沒有散去,眼中的恨意參雜著痛楚,一瞬間似乎蒼老了不少。
“本以為,赤火城的建立,不會影響到銀狼堡的安危。畢竟有火焰山的存在,赤火城的人,從來不曾越界過。”銀狼堡堡主的語音一轉,看向賀菱芷卻見她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頓時有些麵熱。
“火焰山裏的火神,也是銀狼堡傳出去的吧。”賀菱芷肯定的說著。
苦笑一聲,銀狼堡堡主點點頭,本也不想隱瞞此事,便道:“赤火城建立不久,便正當火焰山爆發。在那之前,他們也曾想過來這邊的深林中尋寶。先祖為了後代不被騷擾,隻得散播了消息出去。”
“所以,銀狼堡為了自保,便視那些女子的生死於不顧?”賀菱芷嗤笑一聲,不認為銀狼堡內的人,比那些弱女子高貴。
聞言,銀狼堡的苦笑更濃了,一雙充滿了痛意的眸子,似是在回憶著什麼過往,隨即說道:“若先祖當真那般做了,老夫也沒有臉麵求夫人救小女一命。”
“哦?”賀菱芷心中了然,卻裝作不知。
“每百年的神女,在被祭祀之後,銀狼堡都會派人去接回來,老夫的夫人,亦是其中一位。”提起愛妻,銀狼堡堡主眼中有神情閃過,渾然沒察覺到賀菱芷眸中一閃而過的同情。
“堡主將這個秘密告知本夫人,就不怕本夫人是赤火城派來的人,又或是這大陸上的掌權者,從而容不得你們隱族血脈的事,引來銀狼堡的滅頂之災嗎?”好笑的看著銀狼堡堡主,這位老先生,不可能是這般的無腦吧。
“老夫雖隱世,卻不避世。對這天下的布局,也知曉一二。”銀狼堡堡主笑著開口,望著賀菱芷的眼神,終於有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智慧。“赤火城雖不服大炎國的朝廷,可卻是在大炎國的地盤上。夫人與幾位朋友皆是人中龍鳳,且暗衛眾多,身份早已呼之欲出。”
“堡主慧眼,不妨直接說出堡主的目的所在,或許有得一談。”賀菱芷淺笑,手中的湯匙輕輕的放下,與瓷碗碰擊,發出清脆的聲響,卻震的銀狼堡堡主麵色一變。
這一刻,銀狼堡堡主終於確定自己沒有押錯寶,待日後銀狼堡內的族人有了安生之地,他才明白為何麵前這個年紀與他女兒相差無幾的年輕女子,會有上位者的威壓,令他臣服了。
二人的談話時間並不久,都是聰明人,不過是各取所需,說穿了就是利益交換。
至於誰利益多,隻能看他們更需要對方能夠拿出來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