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是鬼子的怪味兒!(1 / 3)

天剛蒙蒙亮,長山滿頭大汗,急匆匆地往家趕著,快到家門口時,突然看到自家院子門前,站滿了荷槍實彈的日本兵,長山大吃一驚,他放慢了腳步,邊走邊蹙眉盤算著,走到院門口時,發現院子裏也都站著好多荷槍實彈的日本兵,黑田站在院門口正死死盯著他,長山越發緊張。

長山戰戰兢兢地向黑田鞠個躬,擠出笑臉:“太君好!”

黑田冷著臉看著他,長山向院子裏走去。

三三兩兩的日本兵坐在院子裏的竹椅上、台階上,有的席地而坐,他們都盯著從他們身邊走過的長山,長山低著頭,心驚膽戰地走進娘的屋子裏。

屋子裏,長山媳婦兒抱著泰平坐在床上,長山娘和冬梅低著頭,擠坐在床邊,岩井挎著軍刀,在她們麵前來回踱著步。

站在一旁的七叔看見長山進來,像見了救星一樣:“長山啊,你去哪兒了?有兩個太君一夜未歸,岩井隊長找你問話呢。”

岩井停下腳步,盯著長山,半晌,用中文問:“你,哪邊了?”

長山帶著哭腔:“隊長,我正要去據點報告您,出了大事了!”

岩井:“你,慢慢地講。”

長山清了清嗓子,穩了穩神:“天快亮的時候,我聽見村子裏的狗叫的很凶,我不放心啊,就出去了,在村口,看見十幾個拿槍的人把兩個太君裝在麻袋裏扔進河裏了!”

岩井:“那些人去哪邊了?”

長山:“往山裏走了。”

岩井盯著長山良久,突然拔出刀,一刀砍掉桌子的一角,暴怒地說:“你,說謊地?兩個皇軍,你地殺的?”

長山娘和長山媳婦都嚇得哭了起來。

長山嚇得連忙跪下,指著床上的老婆孩子:“隊長,昨天要不是你們一位騎馬的太君救了我要臨產的堂客,把她送回家,我堂客和兒子性命難保啊!我大恩未報,怎能害死皇軍……”

長山娘、長山媳婦兒和冬梅都不停地點著頭。

七叔也陪著笑臉:“是啊隊長,昨天是我堂客給接的生,確、確實是一位騎馬的太君給送回來的。”

岩井收回刀:“你地帶路,去河邊。”

長山忙站起身:“嗨!”

長山跟著岩井走出屋子,岩井向黑田下著命令:“去村口!”

黑田集合隊伍。長山娘、冬梅、七叔跟了出來,冬梅看見黑田,認出他來,嚇得趕緊躲在長山娘身後。

長山被日軍押著,向村外走去。

長山娘哭著對七叔說:“他叔啊,這可咋辦啊?”

七叔也一籌莫展:“到底是啥人幹的呢?這不是給咱村人惹禍嗎。他嬸子,你家栓子沒回來吧?”

長山娘和冬梅忙慌亂地搖著頭,異口同聲地說:“沒、沒回。”

七叔疑惑地看著她們。

長山帶著岩井中隊來到村口的河邊,指著扔下屍體的位置,對岩井說:“隊長,就是這兒。”

黑田命兩個個日本兵跳到河裏,不一會兒,撈上兩個麻袋。

麻袋被解開,露出兩個日軍士兵的屍體,岩井走到近前,仔細地看了看,正是前田和中村,罵了一句“混蛋”,然後指著長山對黑田說:“進山!讓他帶路!一定要抓住那些人!”

岩井說完騎上馬,黑田推著長山,帶著隊伍跑步向山裏進發。

在湘北茂密的山林裏,彌漫著濃濃的霧氣,老楊、老曹、周廣仁走在齊腰深的草叢中,正小心翼翼地搜索前進。

周廣仁磕磕絆絆地走在最後,神情緊張地東張西望著,突然一條眼鏡蛇爬到他的腳麵上,周廣仁嚇得不敢動彈,忙向走在他前邊的老楊低聲求救:“老楊……”

老楊和老曹停下腳步,回頭看周廣仁。

老楊:“咋了?”

周廣仁用眼神向腳麵上示意著:“蛇——”

老楊和老曹低頭一看,蛇正從周廣仁的腳麵上爬過,鑽進草叢裏。

老楊一臉不屑:“一條蛇就把你嚇成這個奶奶樣。”

老曹把捷克輕機槍扛到肩上:“你回去報告孫參謀,說我們沒發現敵情,就發現了一條蛇,哈哈哈!”

老楊忙給了老曹肩膀一拳:“小點兒聲!你這大嗓門的毛病得改改,在山裏,聲音傳得遠啊!”

老曹捂著嘴點了點頭。

老楊:“快走吧!”

三人繼續前行,周廣仁四下看著,不無擔心地問:“老楊,霧氣太大了,不會迷路吧?”。

老楊:“少廢話,你就跟著走吧。”

周廣仁緊走幾步,跑到他倆中間。

老楊端著湯姆遜衝鋒槍走在前邊,突然他好像聞到了什麼,他停下腳步,用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

老曹走上前,好奇地問:“聞啥呢?”

老楊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有股怪味兒。”

老曹:“啥怪味兒?”

老楊:“是鬼子的怪味兒。”

周廣仁滿臉不屑:“你能聞出鬼子的味兒?”

老楊繼續用鼻子在空氣中嗅著。

老曹:“鬼子是啥味兒啊?”

老楊想了想:“說不好,是臭雞蛋和爛生魚的混合味。老曹,打開保險!加點兒小心沒壞處,小心駛得萬年船。”

老楊說著把衝鋒槍的保險打開,老曹也把肩上的輕機槍端在手裏,打開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