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老傳統的龐大宗親家族,身為長輩的陸子州和顧念正襟危坐,看著麵前一臉發黑的陸權和梁媯兩人,跪在地上磕頭敬茶。
這個畫麵,足夠讓顧念微解心頭之恨。
但儀式過後,她移步他處,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清淨會兒,卻沒想遇到了端酒而來的梁媯。
她像早有預謀般,嬌柔的臉龐上浮著一絲冷笑,“伽家的私生女伽藍,於兩年前嫁與陸子州,領完結婚證便逃之夭夭,一晃兩年不見,再回陸家,有何圖謀?”
顧念藏於褲兜裏的手緊攥成拳,緩緩側過身。
迎上梁媯陰冷的視線,不動聲色的還擊,“目無尊長,我的身份是你能質疑的?”
梁媯噗嗤一下冷笑出聲,紅唇輕抿,端著手裏的酒,遞到顧念麵前,“好!既然是長輩,那小輩敬酒,沒有不喝的道理吧?”
她很清楚,顧念對酒精嚴重過敏,稍微沾酒,便會瞬間起反應!
這是驗證她身份的好辦法。
梁媯眼中噙著愜意,走到近處,用幾乎隻有兩人聽到的音量,“如果你不喝,就徹底代表你是顧念了!”
顧念站著沒動,美眸波動。
這種卑劣的試探,真過分!
僵持了數秒,梁媯見她不為所動,所幸直接收回了端酒的手,“不喝就算了!我這就去告訴所有人,你的真實身份……”
顧念指甲深陷掌心,她竟然疏忽了梁媯會千方百計的試探。
她快步上前,一把接過了梁媯手裏的烈酒,笑的柔美溫婉,“不就是一杯酒嗎?還是侄媳婦敬的,我又怎會推拒呢?”
故意直擊梁媯身份,氣的她臉黑了一個色度。
顧念把玩著酒杯,如水的眼眸,淺笑嫣然,“喝酒可以,不過要先弄清楚,你應該叫我什麼?”
梁媯咬牙,冷眼看她。
“小嬸嬸!”三個字,幾乎從牙縫中擠出,帶著潛在的暴怒。
顧念咯咯的笑聲,宛如銀鈴,隨之在梁媯的注視之下,優雅的仰起頭,一杯酒一飲而盡。
酒杯倒扣,她反問,“酒我喝了,你該說什麼?”
“你……”
梁媯七竅生煙,注意盯著顧念清純無害的容顏,等了幾秒,發覺沒有任何變化,眼底詫然掠過。
“不為你剛剛說的話道歉嗎?”顧念故意咄咄逼人,話鋒似寒刀。
梁媯狠咬著牙,正想說點什麼時,陸權及時趕來,還捧了一大束玫瑰花。
他當眾送給梁媯,惹得眾人喝彩的同時,也衝淡了梁媯此時的尷尬。
但鮮花的花粉,顧念對它過敏!
強忍著酒精過敏渾身發癢,此刻又一束鮮花迎麵,她難以控製的打了個噴嚏。
陸權皎潔的眸光一閃,“哎呀,伽藍也對花粉過敏啊!我還以為隻有顧念是這樣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像一道響雷,在眾位親戚耳畔炸響。
不少人開始議論,對顧念指指點點,“難怪看著長得有點像顧念呢!莫非真是一個人?”
“顧念不是死了嗎?”
“如果真是同一個人,那陸家的顏麵何存!”
老一輩親戚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顧念控製不住花粉的刺激,噴嚏連連,幾近失態。
梁媯得意的紅唇上揚,冷笑的毒如蛇蠍。
陸權也附和著,“顧念那個賤人,水性楊花,父親剛過世就和不少男人亂睡,被我發現了,就跳河鬧自殺,活脫破鞋一個!”
顧念怫然作色,指甲狠扣著手腕,妄圖克製住過敏反應,奈何身體根本不聽指揮。
就在這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帶著超高的盛怒越過人群。
“我的妻子,是你們能隨便評頭論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