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骨的陰寒從陸子州身上傾瀉而出,彌漫四周,渾然王者的氣息,竟讓所有人一時間屏息凝神,不自覺的為他讓開一條道。
顧念胸口憋氣,無奈酒精和花粉過敏症狀頻發,瞬間喉嚨發腫,呼吸極為困難,卻還要在梁媯和陸權麵前盡力克製。
她大腦眩暈,咳嗆的異常難忍。
麵前男人像是熟知她的一切,溫熱的胸膛承載著她的孱弱,陸子州將她身體大部分重量依在自己身上,長臂環著她的纖腰,眼神凜冽的一瞥眾人。
“是誰,敢汙蔑我妻子?”
語出滲人,霎時間,那些老一輩的親戚各個噤聲,沒人敢言語了。
陸子州冷冽的目光掃向陸權和梁媯,不悅的唇角緊繃,冷冷地開口,“你們剛剛說了什麼?”
梁媯嚇的呼吸一滯,眸光流轉,急忙解釋,“我們就是覺得奇怪,這伽藍和顧念怎麼長的這麼像啊!”
陸權補充,“簡直就像一個人似的!就算是整容也沒這麼像的吧!”
老一輩的親戚中,有幾個愛多嘴的,也順口說,“是啊,記得兩年前見伽藍時,長的和顧念隻是神似,沒想到這次見麵,竟一模一樣了!”
還有人直接說,“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哎呀,子州啊,如果真是一個人,那陸家成何體統了!”
寥寥數語,激起千層浪。
不少人唏噓,看著顧念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雜七雜八,說什麼都有,“叔侄一個媳婦,這傳揚出去,陸家的臉就徹底沒了!”
“子州,你現在是陸家的掌權人,榮辱係於你一身,你可不能犯糊塗啊!”
陸權也趁機煽風點火,“對啊,顧念被我睡了好幾個月,那個女人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可不是嘛!我們也是好心,顧念當初偷漢子,被阿權發現了,覺得麵子上掛不住,就鬧自殺,到底死沒死,誰知道呢!”梁媯也添油加醋。
眾人議論聲不斷,卻沒有注意到陸子州那逐漸陰冷的俊容,早已黑到了一定極限。
他藏於一側的手掌憤怒地緊攥,骨節嘎嘎作響,顧念靠在他懷裏,聽到那細微的骨節聲,不覺得心髒一緊。
“你們說夠了沒有?”
陸子州淡淡的一句話,蘊含的殺意無限。
眾人本能的抬眸看他,卻不禁倒吸冷氣,被陸子州渾身的戾氣震住,下意識的全部閉了嘴。
“都給我聽清楚了,她是我陸子州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妻子,是我女人,她叫伽藍,都聽懂了嗎?”
淒厲的話語,夾風帶雪的猶如從地獄裏爬出的魔鬼,震懾的人一愣愣的。
所有人垂眸,大氣都沒敢出。
陸權左顧右盼,見沒人敢反駁,雖一肚子怒火,也隻好作罷。
他看了眼靠在懷裏的顧念,過敏反應極快,呼吸困難的同時,眼睛紅腫發癢,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陸子州心口一緊,一把奪過梁媯手裏的鮮花,‘啪’的下扔去了窗戶外麵。
簡單的動作,梁媯卻被陸子州冷冽的煞氣嚇得不輕,心髒狂跳不已。
轉而,他扶著顧念邁步進客廳,俯在她耳邊,低聲輕道了句,“再堅持一下。”
陸子州扶著她坐下奶奶旁邊,然後斜睨著桌上放著的伏特加,隱隱勾唇,“剛剛藍藍喝的那杯酒,誰給的?”
不高不低的聲音,每出口一個字,都像要將梁媯的心髒捏碎,嚇得她驀然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