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別院之亂(1 / 3)

眾人從墳場啟程,一路出了平景山上了官道,立冬後天氣轉涼,夙彗星畏寒好在夙十提前做了準備,火盆暖爐過冬時節用的棉襖披風都備著,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出了山口。

原本照京南陽的說法,他是要去拜見太師父,途中眾人在官道上遇見一位老伯行色匆匆,攔下詢問才知,老伯正趕著在城門關閉前回城去。

“這城門不是卯時開,午夜子時才關上嗎?現今不過午時,還早呢。”

老伯答:“諸位是外來客,自然不知道,這幾日說是城中遭了賊,城門卯時開到午時過後便會關說是要整治。”

夙彗星心中狐疑了一陣,左右思複隻覺得其中必有蹊蹺,便想回城看看,兩輛馬車便加快了速度朝城中去,途經林格義博天便叫停了馬車,說是要回林格去拜見太師父。

“師父也要去?”夙彗星狐疑問道,望著左側的一萬階高階皺著眉,林格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若是離了師門的弟子,不論出去做了什麼,回到師門的那一日,萬階石階都要徒步走上去,不得使用武功內力,他擔心的是京南陽的身體挨不住。

義博天似乎也猜到了他的顧慮,轉頭看了眼那萬丈石階說道:“你師父已經不是林格弟子,這石階他不用走。”

夙彗星看了他幾眼,再看看他身後垂著竹簾的馬車,似乎也沒什麼好讓他擔心的,但想起京南陽已經不是林格弟子的身份,他又忍不住心中地悸動問道:“太師父總說師父有辱師門,我不明白師父做了什麼有辱師門,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義博天沉默看著那麵垂著的竹簾,仿佛又看到了當年林格宮院之中那些躺著的屍體,以及被大火撕扯地麵目全非的宮格,卻並未將這些告訴夙彗星,隻說:“你師父被逐出師門,那是你師父的事,反正你不還是林格裏你太師父的徒孫嗎?”

夙彗星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什麼叫那是師父的事?什麼師父不在林格無所謂反正他還是太師父的徒孫?

沒等他多問,義博天已經上了馬車催促他們啟程,夙九還是負責駕著他們二人的馬車,莫惶也依舊與夙彗星和齊王同行。

但夙彗星的心中卻依然對京南陽離開一事耿耿於懷,四人同坐一輛馬車他無言,齊王想說話口才不好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左看看右看看一張嘴又憋不出半個字,林翼幹脆就不能說話,眼球像兩顆極亮的燈籠左右搖擺看到誰動盯著誰。

馬車一路行到了城門口,原本幾人在聽途中遇到的老伯闡述時便知道,城門很可能會在午時過後便關上,但卻沒想到,城門多了排查的官兵,正一個一個對來往行人進行排查。

眾人商議了一番,齊王身為北境軍統帥,難保皇屬軍中沒有認識他的官兵,其他人可以扮做商販,思來想去眾人將齊王貼上了假胡子和大胡子放在一起蒙混過關。

“這一打扮,都有胡子還真像親兄弟。”莫惶搖晃著他的扇子說。

夙彗星道:“雙生子。”

“你這胡子是拿來的?”莫惶問。

夙彗星答:“存貨。”

大胡子仰著臉,扭頭看向他。

王爺隨召入京後,典客便會安排王府眾人入住皇宮別院,按照不同品級分配不同的別院,小皇帝僅有兩位皇兄,一位奉旨巡視國土,那麼便隻剩一位,典客官隻能將最好的別院給了雍王府。

殷其雷原本以為,雍王不在府中的這些日子不會出事,卻萬萬沒想到,雍王府遷入京兆後的第五日,原本應該在雍州養胎的側妃,竟緊跟著也到了京兆,興師動眾將皇宮別院翻了個遍偏說是他將雍王藏了起來,將一幹侍從奴婢罵了個遍。

蘇樞甚至調侃他說:“你不過就是一個侍衛,怎麼聽他這語氣,好像你要跟他搶王爺一樣。”

他這話一說完,照麵飛來一個果盤子,那盤子橫飛出去幾丈遠,眼看就要砸中端坐茶桌前品茶的男人,眾人驚叫連連,卻隻聽到水果摔砸地麵的聲響,卻沒聽你盤子落地,驚詫之餘眾人定睛去看,就見那盤子被人握在手中,接住盤子的那人正是蘇樞。

他勾起唇角,雖是在笑卻帶著股股惡寒:“娘娘好力氣。”

那笑意裏夾雜的那股寒意,入破冰之刃直擊人心,逼得張絮語連連後腿,她心中膽寒,更是在察覺那笑意背後暗藏的殺氣後叫道:“我是雍王的側妃,你動不了我的。”

蘇樞冷笑:“是嗎。”

瓷盤飛出,盤壁像磨得鋒利的刀刃破空直去,大殿之上響起女子一聲驚呼,極磁盤打入牆壁破碎成千萬片碎瓷的聲音。

張絮語並未受傷,僅是因為過度的驚嚇雙腿發軟沿著牆體滑下,大口喘著粗氣。

殷其雷將震驚的目光停留在那隻碎成無數碎片的瓷盤碎片上,心中仍是心跳如擂鼓,雖說王爺對這個側妃並不重視,但她畢竟也是雍王側妃,這人若是真在此處殺了側妃按邶國律,是要處以絞刑的,這人真敢嗎?

殿上這出鬧劇算是了結,看戲的人也隨之紛紛退去,就比如一直躲在後殿的柳玉和杜高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