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王爺!”
屋內各種聲音交集,瓷碗打碎的聲音,和一眾婢女的清麗驚叫聲音。地上躺著幾片碎瓷,還有少許湯藥噴濺的痕跡。
女人被他扼住了喉嚨,一張臉被憋得通紅,她雙手緊抓著秦月諸的手臂,雙目圓瞪的看著他,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陰毒。
侍女從旁勸住,最後落得一個被一腳踹開的下場。
張絮語看著那個被踢出去的婢女,正是自己娘家鬆開的心腹,看向秦月諸罵道:“王爺,妾身可是懷著你的骨肉。”
秦月諸勾唇一笑,笑意陰冷略帶玩味說:“哦?是我的?”
說罷他單手捏著她脖子的力氣越大,捏碎她就像捏碎一枚核桃那麼簡單。
“你什麼意思……”張絮語突然覺得脊背發涼,仿佛有一雙眼睛躲在暗處放著寒光,就好比麵前人這般,一副要殺了她不可的樣子。
“本王入雍王十四年,你入府四年,本王何時真的寵幸過你,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就算你不清楚,本王也是清楚的很。”秦月諸幽幽說道,手上的力氣緩慢加重。
聽著那兩年來自己朝思暮想的聲音,那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隻有陰冷格痛恨她的聲音,張絮語覺得她全身血液因此而沸騰,某種東西想要從出身體。
“是,王爺從未認真對待過我,可我是你的側妃,你沒有王妃那我就是王妃,你不與我同房卻與一個孌童苟且,憑什麼。”張絮語扯著嗓子大吼著說,她聲音通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可即便如此也未觸動他分毫。
秦月諸猛地將她按在牆上,扼住她咽喉的力量更大,冷喝一聲:“苟且?不想死就注意用詞,你身上一根頭發都是不潔,就更別想和他比。”
在一眾婢女發出驚恐的呼聲後,張絮語跌坐在了地上,衣裙淩亂滿頭的汗珠,雙眼渙散著看著某處,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後,就聽秦月諸的聲音自上而下地傳來:“上一次看在你身懷有孕,本王既往不咎,但這一次,竟敢夥同你舅舅來要挾本王,嗬,生了孩子就盡早滾出王府吧。”
孩子無辜,他想夙彗星也不想看到一個孩子因為母親的過錯無辜慘死。
雍王走後,張絮語跪在地上遲遲沒爬起來,婢女們過來扶她被她一聲咆哮著給打開,地上又被摔下妝匣,胭脂也散落一地。
心腹婢女的帶著哭腔安慰她說:“娘娘,小心氣壞了身子,娘娘……”
“不就是一個男寵嗎?這麼大的魅力?”張絮語瘋魔了一般對著鏡子自言自語,眼角泛紅,眼睛裏更是紅的嚇人。
婢女們看著她這瘋魔的模樣瑟瑟發抖,她說:“他有什麼特別的,為了他你反抗丞相,為了他你裝瘋賣傻,甚至為了他你還想至我於死地,他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不就是長得好看點的男寵嗎。”
婢女憂心她問:“娘娘你說什麼呢?你可別嚇我們啊。”
“不同?”看著鏡中發飾淩亂妝容盡毀,她像想起了什麼,從凳子上起來走到了衣櫃旁,她猛地拉開櫃子門將裏麵的衣服一件件掏出來,任婢女們怎麼勸,直到她翻出那件暗紅色紋著牡丹圖樣的襦裙時,她這才不動。
這件衣服,是她剛入府時命人特製的,起初她很喜歡,雍王卻不喜歡,每每見她穿上他都會讓她換下,將她滿心熱情用冷水澆滅。
“因為他?竟是他。”
夜裏,皇宮別院裏抬頭看向夜空時是漫天的繁星,夙彗星沿著屋中物品擺放的方向仔細分析主人習慣,竟發現和自己的習慣如出一轍,書櫃一定要擺在屋子東麵,對著畫窗但要有些距離否則陰雨天會濕了書,正對窗口有才有光透進來。
茶桌擺放榻前兩丈處,不能擋了進出的路也不能拌腿,在屋子西麵擺一張書桌,桌子底下放張棋盤,他慣愛下棋所以棋盤他都會備著,若是以前棋子都要是漢白玉的這樣觸感涼爽符合他的脾氣。
進門處擺一副屏風,任何樣式他都不挑剔,但就是得擺一副。
看了這一圈,夙彗星才隱約覺得,這間屋子和自己的屋子真的挺像,便不由得笑了一笑。
秦月諸從他身後圈住他抱起,臉帶壞笑:“心肝這是笑什麼呢。
”
夙彗星冷著個臉:“你放我下來。”
“怎麼,心肝不喜歡抱?”秦月諸壞笑著說,將他9往軟榻上一放,“你看這樣可喜歡。”
夙彗星推他:“你若再這樣我就翻臉了。”
“你倒是翻一個我看看。”兩人在床上打鬧,最後是秦月諸求了饒。
夙彗星拉過他問:“這屋子裏的擺設,你是偷學我的吧。”
秦月諸盤腿坐著:“怕你在我屋子裏待不習慣就按照你的習慣將屋子都布置了一番。”
“可這是我做蘇彗時的習慣。”夙彗星幽幽問說。
秦月諸清了請嗓子避開他投來的目光,有意瞟向別處。
夙彗星笑笑:“你若是老實交代或許我還能給你個緩刑。”
秦月諸嗬嗬笑道:“交代什麼?”
“從何時起?”夙彗星貼過去,聲音就在他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