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是瞞著齊王他們來捉我的,是嗎”夙彗星坐在地上仰頭看著蘇樞,淺淺笑道。
蘇樞皺眉,手中握著的劍又握得緊了一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不出話。”說罷他從袖中掏出一個黑瓷瓶,用拇指挑開上麵的蓋子,將一枚圓滾滾的藥丸放在手心。
夙彗星忙後腿,趁他不備一腳迎擊過去,這一腳剛出他右腿上接好的骨頭因受了扭曲傳來巨痛,抬頭去瞧蘇樞正捏著他腳踝,他冷哼一聲隨既就手上一扭,骨頭脫臼的聲音隨之傳來,夙彗星悶哼一聲,身上其他的傷又在這時候不合時宜的發作,全身如火燒一般的疼。
“抱歉。”蘇樞看著已經倒下的夙彗星小聲說道。
軍營主帳雍王走後由齊王統帥,從早晨出去到傍晚,眾人不見秦月諸回來各個焦頭爛額,就連一向穩重的柳玉那一雙纖長的手指都止不住的在衣服上蜷縮著,一縷斜陽映入營帳筆直的打在秦日居的手上,那隻手拳頭緊握骨頭咯咯作響,直至屋外傳來將士的通報聲,他像彈簧般從座位上彈起來,大步誇出去走了幾步,就見一個身披戰甲的步兵慌張的說:“回來了,馬回來了,王爺不見了”
齊王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你說什麼!”
秦子偕搶先一步來詢問步兵道:“你有沒有看錯,隻是馬?那京師父,義老板呢?”
那步兵搖頭:“沒有,都都沒瞧見隻有一匹馬。”
秦子偕像一瞬沒了中心,眼神怔怔看著前方,齊王秦日居走過眾人大步跨出了營帳,就在營帳外不遠一匹白馬踢踏著它的蹄子低垂著腦袋,背上的馬鞍空空如也。
“公子!”不遠處在在營帳後方又傳來一聲驚呼,就見夙九夙十和林翼一起慌慌張張隊伍跑出來,夙十鼻息紊亂不住抽氣著一句話都說不齊。
夙九則是見人抓過就問:“你見到我家公子沒有。”
剛得知秦月諸可能已經遇難的消息,眾人皆是失魂落魄,又聽說夙彗星也可能不見了,眾人顧不得思考立刻奔向夙彗星的營帳,進去了才見地上趟著一攤血跡,一把一麵黑一麵金黃的扇子。
林翼一邊安撫失神的夙十一邊道:“同夙十打了水回來,不見醫仙就連夙公子也不知所蹤,我猜想估計是有人趁我們不備劫走了公子,他體弱定是抖不過那人的。”
齊王聞言皺起了眉,他將地上的扇子撿起來端詳片刻道:“醫仙扇,已經斷了。”
眾人皆是心中大驚,甚是覺得後脊背發涼。案蘇說道:“醫仙扇內含機關,又是百年老物材質特殊,平日裏莫惶寶貝的不得了,說斷了是怎麼回事?”
柳玉皺眉麵色凝重的說道:“估計是有人與他交了手,他不敵。”
“怎麼會呢?江湖上有誰能見過莫惶製住,他可是頂尖高手與當年的京南陽齊名啊。”案蘇心中激動,又心憂他憂他們二人的安危。
秦子偕卻不懂這些,隻將疑惑的眼神看向他問:“傷莫醫仙的人當真那麼厲害?那醫仙會不會……”
案蘇凝重地說道:“京師父是格老弟子,曾有人道他是萬蠱先宗,林格詭才,林格又是武宗,江湖上難有其他門派弟子的武功能與林格弟子並駕齊驅,莫惶卻是一個,若是連他都對付不了的人,我真的想不到是誰?”說罷他頓了一頓欲言又止。
齊王擰著眉,將那把扇子合上收入懷中道:“說罷案蘇。”
案蘇聞言一驚,微微怔愣片刻。秦子偕將目光聚集在他那愁眉不展的臉上,案蘇說道:“過去曾有一人打贏了莫惶。”
秦子偕瞪大了眼睛詢問道:“是誰?”
“莫惶曾說過,他此生隻輸過一次。”案蘇頓了頓,像是為了蓄積足夠的勇氣去說出那個名字,“那個人,是蘇家大公子,蘇樞。”
“
怎麼可能呢”秦子偕驚呼,“蘇大哥早在許多年前就不在了啊。”
柳玉聞言也隨之皺眉:“大哥的確是死了,屍首和太爺的實屍首一起被送回來的時候我那時年幼,案蘇更小,但我記得是下了葬的。”
齊王擰著眉走出去,看著不遠處停著的白馬又將手按在了胸口問柳玉:“可見了屍首的麵容。”
柳玉皺眉:“那時伯父道是大哥麵容已毀,怕驚了我們這些孩子便並未讓我們看過。”
齊王又問:“蘇大公子報喪後年歲多大?”
案蘇想了想說:“魏邶大戰時是永和四年,大哥年歲十八,
二哥十四。”
柳玉道:“是,沒錯,王爺覺得這之間又聯係?”
齊王凝神看著天邊那抹火紅道:“蘇彗離世時二十歲,若是那時蘇樞活著,就是二十四歲,算上過去的十五年蘇樞如今應該是三十九歲,一個將近不惑的青年人若是稍微偽裝起來,即便是最熟悉彼此的親人也未必認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