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歐陽子的邀請,逸風行是有心理準備的,不過具體歐陽子往提出什麼樣的條件逸風行還不得而知。
盲猜一下,與武凰有關。
北堂墨帶著逸風行前往天劍山,來到中途。
“如何北堂兄,傷勢是否痊愈了?”
北堂墨笑道:“承蒙劍首掛念,北堂墨的傷早已經無礙了。”
逸風行問道:“那就好,隻是不知道令師神鑄前輩這麼著急尋我,究竟所為何事?”
北堂墨眼神複雜,有些許憂慮地說道:“自劍首等人離開,師傅便一直閉門不出,好像在策劃什麼行動。而且近幾日天劍山出現不少陌生麵孔,都是高手,北堂墨久居天劍山,居然不認識幾人。
師傅他…不知做何思量!”
逸風行道:“北堂兄倒也不必如此,隻是逸風行前些日子的戲言,恐怕北堂兄你要認真考慮了。”
北堂墨愕然,隨後幽幽一歎,“劍首不說,北堂墨還未驚覺,師傅育養北堂墨二十餘年,北堂墨卻不了解他老人家的半點心思,實在失職。”
逸風行搖頭道:“也不是,北堂兄既然感念神鑄前輩的養育教導的恩德,便更不應該讓他誤入歧途,正應該撥亂反正才是。”
北堂墨苦笑一下,“此北堂墨之願也。”
兩人一路奔行,待來到天劍山時,天色微微泛黃。
進入一片荒蕪亂石的天劍山,北堂墨道:“劍首行走江湖,自然見多識廣,這些人皆是不凡,恐怕師傅要做的事不會太簡單。”
兩人步入天劍山範圍,逸風行能清晰地感覺到暗處有數道目光緊緊將自己鎖定。
“朋友,咱們現在是盟友,不必提防,可以出來一見。”
逸風行朗聲叫道,隨後,四周亂石暗處,數道人影又四麵八方來到逸風行麵前。
“沒想到天下劍首逸風行也來了,失敬,失敬了!”
逸風行見眼前幾人,微微皺眉。
“身材魁梧有力,雙手展如猿臂囊括八方,以玄晶手套為兵,閣下練掌?可是奔雷快手賀連環?”
賀連環看起來是一個彪形大漢,聞言哈哈一笑,拱手稱是。
“哈哈,劍首居然聽過我的名號,賀連環喜不自勝。”
賀連環身邊一個書生模樣的老者用沙啞的聲音問道:“那劍首可識得小老兒呢?”
逸風行笑道:“觀閣下身形打扮,或是儒門弟子,又或者是下九流書脈的人。
儒門弟子最是重儀表,請恕逸風行直言,他們可不會如此的…邋遢,所以閣下出自書脈?”
老者道:“儒門的偽君子就會裝腔作勢,這一點不算難猜,還有呢?”
“書脈人才凋零,逸風行見識得不多,但也聽過幾人的名號,再看看閣下的年紀與姿態,可是病秀才於煉?”
老者點頭道:“劍首慧眼如炬,正是病秀才。”
於煉說完,身旁一女子儀態萬千,柔柔魅笑道:“那劍首可識得奴家?”
逸風行輕笑道:“逸風行雖不好酒色,但大名鼎鼎的下九流伶人之首的名頭倒也聽過,姑娘風華絕代,又頗有魅惑,可是陳妙眉陳姑娘?”
陳妙眉捂嘴輕笑,“哎呀,劍首真是好見識,妙兒身在風塵,不過一下作伶人,能被劍首記住,真是三生有幸。”
“妙眉姑娘說笑了,下九流未必低人一等,上三教也不是人人高尚,姑娘又何必自賤呢?”
“嗬嗬,劍首說這樣的話,可真是讓妙兒歡喜,是若是他日劍首有空,可以來妙伶坊做客,妙兒定當奉為上賓。”
逸風行笑道:“妙伶坊的絕妙舞姿,逸風行早有向往,他日定來叨擾。”
陳妙眉眉開眼笑,“那妙兒就掃榻以待了。”
逸風行看向最後一人,一身大紅狀元袍,臉色蒼白如紙,眼神陰鷙,手執一根長長的鮮紅筆刃。
活脫脫一個俏麵鍾馗,人間陸判。
“鬼狀元聶隱嗎?別來無恙啊,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你。”
聶隱冷笑道:“當年你與風刀雲劍孤獨愁聯手追殺我三天三夜,今日見麵,沒想到卻要並肩作戰了。”
“嗬嗬,世事無常,你我本就沒什麼深仇大恨,角色轉變罷了,你倒也不必介懷。”
說起來也是很久之前了,那時候,孤獨愁還是殺手,逸風行偶爾替他打白工。
而剛剛好,有人出錢買聶隱的命,價格嘛…反正讓嗜錢如命的孤獨愁無法拒絕。
麵對風刀雲劍與孤舟獨萍的聯手狙殺,天下又有幾人有底氣直麵呢?
聶隱在驚險地逃過了孤獨愁的第一輪襲殺之後便知道自己上了殺手名單,很果斷的一路奔逃。
硬是在逸風行與孤獨愁的圍追堵截中堅持了整整三天,最後雖然被逼得避無可避,逃無可逃,但是單子的時限也到了,孤獨愁無奈也隻好放棄擊殺聶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