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回到宴席上之後神色入場。薑清雪作為主人,自然免不了關心幾句。晏晏隻說太子妃休息下了,一會兒便會回來。
此時,宴會已經到了尾聲了,瓜果也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又過了一會兒,太子妃果然被婆子領著過來了,臉上笑語晏晏,紅光滿麵,倒是看不出不尋常。
又寒暄了幾句,宴席就結束了。晏晏陪著太子妃往外頭走,薑清雪也陪在另一側,說著自己招待不周這樣的客套話。
太子和冀王還在前頭等著。太子的臉色沒有來時那麼好了,不過也沒有剛剛在書房裏瞧得那麼嚇人。
薑清雪看到冀王的那一刻便有些含羞帶怯地低下了頭。晏晏撇了撇嘴,翻了一個大白眼。
冀王看向還站在原地的晏晏,說道:“浴凰,走了。”
晏晏立刻喜笑顏開,提著裙子朝冀王跑了過去。
薑清雪猛的抬起了頭,看到的隻有冀王的側臉和衣袂翻飛,如同一隻小鳥般奔向他的晏晏。
冀王等晏晏跑到他身側後便和她一起往外頭走去。他們是名義上的表兄妹,一起出府沒有什麼問題。可偏偏隻是名義上的表兄妹,現在看著薑清雪的眼裏,怎麼都是一副郎才女貌的登對模樣。
薑太師送完客回來,見孫女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便走了過去,說道:“雪兒,可是累了?”
薑清雪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薑太師負手而立:“雪兒是有什麼心事嗎?”
“祖父……”薑清雪欲言又止
薑太師了然:“到書房說。”
等進了書房,那便隻有他們祖孫二人了。而且,這書房四周安排的也都是信得過的下人。薑清雪此時才大著膽子說了出來。
“祖父,我知道我問這些於理不合,隻是心中惶恐,所以厚著臉皮,詢問祖父。”
“無妨。我隻有你一個孫女,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薑清雪這才露出了笑容,說道:“陛下……真的有意替我與冀王殿下賜婚嗎?”
薑太師蹙了蹙眉,說道:“陛下倒是也未曾明言,隻是問過你可有婚配……現在皇室之中適齡的皇子也隻有冀王殿下一人。陛下是很希望你做他兒媳婦的。”
“可是……今日冀王瞧都沒有瞧過我一眼。莫非冀王不知道這事兒?”
薑太師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薑清雪又說道:“我今日瞧著,冀王殿下和浴凰公主的關係似乎不錯呢!”
薑太師看著薑清雪隱隱有些著急的模樣,便知道自己這個孫女是對那個冀王上心了。他端了茶喝了一口,故意晾了薑清雪一會兒。薑清雪也發覺自己失態,立刻閉了嘴,安分地垂手而立。
薑太師這才放下了茶盞,說道:“雪兒,你是我靜心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整個京城沒有人能比你更知書達理,也沒有人比你更傾國傾城,你不該為了一個一直流落在外的王爺這般著急上火。你該做的,是等著那些人來求娶才是。”
薑太師是驕傲的,薑清雪也是驕傲的。隻是,她自從瞧見冀王之後,便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她一眼就瞧出冀王和別的王爺是不同的,雖然現在隻是一個王爺,但誰能保證以後他隻是一個王爺呢?
“是,孫女知錯了。”
晏晏是在太師府才遇到的太子和太子妃的,所以回去的時候沒想一道,隻是未曾想到冀王居然叫了她一起。晏晏原想上自己的馬車,冀王卻說道:“跟我走,我有話和你說。”
晏晏見他眉頭緊鎖,神情嚴肅,便知道這一定是個大事,就立刻跟著冀王上了馬車。太師府外頭寶馬香車雲集,看起來是亂哄哄的,但是許多人看到晏晏跟著冀王上了馬車。這似乎有什麼不對,又似乎沒有這麼不對。
素心姑姑遠遠瞧見自家的公主殿下什麼交代都沒有就直接上了冀王的馬車,當即也是又氣又急,卻也不好怎麼樣,隻得趕緊讓公主府的馬車回去,省的在這兒礙眼。
晏晏在馬車上坐定,冀王開門見山,說道:“你可發現今日太子有何不妥?”
“今日初見太子時,太子看著氣色很好。可是後來在書房突然就暈倒了。太子妃似乎是知道會這樣,早早就備好了藥丸。太子似乎也是知情的……”
“前幾日也不是我催你,太子的身體真的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今日原本是來不了的。但是一直為太子診治的太醫出了個主意,以銀針刺穴,強撐住了太子的身體。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所以太子才會暈倒?”晏晏立刻明白了過來。太子這病自然是要慢慢調理的,用銀針強行壓製住病情,自然會遭到反噬。有些人身子過於孱弱了,一遭反噬,甚至可能性命不保。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太子妃怎麼不勸住太子?”
“那個太醫信誓旦旦地保證太子不會有事。而且太子這些年一直都是由這位太醫負責調理的。雖然病情不見好轉,但是也控製住了一段時間。但是我總覺得這個太醫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