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撇了撇嘴,轉身進去了。今日太子和太子妃倒是不著急走的。
晏晏今日得了三十六種糕點,很是歡喜,裏頭有好些都是她沒有吃過的樣式呢!這皇宮裏麵的糕點雖好,但是種類卻少,糕點師傅們擔驚受怕,所以一般都是保持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思。要真算起來,這萬鑲樓的糕點的確是最好的了。
太子妃見晏晏喜歡地緊,急忙說道:“這是老三給你準備的。我們隻是跑個腿而已。要真說起來,老三可沒對哪個姑娘這麼上心過呢!”
這話說的就太有別的意思了。晏晏隻當做沒有聽懂,對太子妃說道:“你們在那兒可見到薛神醫了?”
晏晏這個計劃其實就是在賭。她在賭薛神醫避開太子是因為受人脅迫,他在賭薛神醫親眼看到太子本人的時候還是抵擋不住自己的良心。今日她不出現在萬鑲樓,一來是因為真的不方便,二來是做賊心虛。萬一薛神醫因此生了氣,她還能狡辯一下。
太子妃當即皺起了眉,將經過說了一遍。“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薛神醫……可他最後說的話……”
“太子妃姐姐別急,若是薛神醫真的遭人脅迫,這人多眼雜的,他也不好多說。我明日回醫館一趟,若是他願意幫忙,定然會暗示我的。”
等到了第二天,晏晏回到了醫館。那些人吃了晏晏的酒席,自然是吃人嘴軟,對晏晏越發熱情起來。
晏晏徑直進屋去找了薛神醫。他的腿腳已經好了。鄧虎然被斬殺之後,他才告訴晏晏,那天的確是有人劫走了他,那個人就是鄧虎然。鄧虎然是在詢問薛神醫給鄧嫣然的驗屍結果有沒有作假。手段粗魯了一些,但是並沒有惡意傷害薛神醫的意思。
當時晏晏還是有些愧疚的。鄧虎然會這麼堂而皇之地對付她,應該是被人當槍使了。雖然知道他是被人利用,但是槍杆子傷人,也自當一並去了才是。這麼一想,晏晏的愧疚就淡了幾分。
薛神醫見她來了,隻是查問了一些前幾日教她的東西,而後就開始教她認識一些新的藥材。晏晏認真聽著薛神醫的每一句話,生怕裏頭有玄機。
等到薛神醫到時辰外出了,他突然對晏晏說道:“你平日可用什麼熏香?”
晏晏一臉茫然:“我不用熏香……倒是會用些脂粉……”
薛神醫給了晏晏一個香囊,說道:“這香氣,亦是可以入藥的。長帶著,提神醒腦。拿去吧。”
“多謝薛大夫。”晏晏拿了香囊,聞了聞,裏頭確實隻是一些提神醒腦的藥材,比如安息香、薄荷以及蘇合香之類的。這些都是些尋常草藥,總不會是拿去給太子治病的。
剛剛薛大夫還說了什麼來著?晏晏仔細回想,突然之間,福至心靈——熏香!
晏晏二話不說就往太子府去了。太子已經休息下去了,太子妃正給下麵的婆子安排差事。她瞧見晏晏來了,趕緊打發了那些下人,將晏晏迎了進來。
太子妃瞧著晏晏的眼神亮亮的,連忙問道:“可是薛神醫和你說了什麼?”
“今日薛大夫特意提到了熏香。會不會是太子殿下平日裏用的熏香有什麼問題?”
“不可能的!”太子妃當即說道,“太子的衣食住行都是我親自照看的。當時尤太醫還特意說過,說熏香這些東西太過濃烈,不適合太子。太子已經好多年沒有用過熏香了。就連我也是。”
晏晏這下就想不通了。“難道……是我誤會了?不可能啊!”那些話,分明就是薛神醫特意和她說的,不應該誤會才對。
太子妃急忙說道:“你別著急。我派人去找老三,等他回來你跟他說。”
晏晏點了點頭,著實想不通找冀王來有什麼特別的用處,不過,這太子妃似乎的確很喜歡讓她和冀王接觸。還有昨天……
晏晏猜著,這太子妃莫不是想撮合他們兩個?
太子妃拉著晏晏去了內院。要說她以前對晏晏還存著一些提防,現在,可以說完全將她當做弟媳了。
“嫂嫂!”走到一半,冀王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了過來。
晏晏猜到太子妃的想法之後,有意想和冀王保持一些距離,所以當天過來的時候,晏晏還往後退了一步。
冀王看了晏晏一眼,微微皺了一下眉,而後說道:“可是薛神醫那邊有什麼消息了?”
晏晏就將薛神醫的話又和冀王說了一遍。
冀王沉吟片刻,說道:“也許不是熏香,而是其他和熏香類似的東西。嫂嫂,昨日大哥穿的衣服呢?”
“還在呢,你們隨我來。”
太子向來簡樸,衣物也不必每日都換洗,何況他也不怎麼出門,那些外衣一般也都是兩日一換的。昨日太子去赴宴,穿的自然是新衣,所以那件衣服還在他們的臥房之中。
太子已經休息下了,晏晏和冀王不好入內,隻有太子妃輕手輕腳地進去了。晏晏和冀王在廊下站著,不知怎麼的,晏晏突然覺得有些緊張,也有些喘不過氣來,所以幹脆又挪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