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原本隻是惱羞成怒,但是聽到冀王的話之後,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冰凍住了一般。
“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冀王倒是老老實實地走了,晏晏卻是氣的不打一出來,將花園裏麵的花全都給斬斷了。
她就這麼氣了整整一天,黑著臉,連飯也沒有吃上幾口。素心姑姑問了一句,晏晏甩手就走,素心姑姑也就不敢再問了。
等到了晚上,她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冀王的話反反複複地在她的耳邊響起,晏晏的心也是一揪一揪地疼。
他既然不想娶我,那他親我幹什麼?就是個流氓,混蛋!
晏晏生氣,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在氣自己。因為經過今天,她突然發現她居然的的確確是喜歡冀王的。這讓她難以麵對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一定是因為那張臉。”
晏晏處理這件事情的方式就是不見冀王 看不到這張臉,就擋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就是了。
一日,素心姑姑突然神秘兮兮地對晏晏說道:“公主,剛剛奴婢進宮去看望太後,結果發現薑姑娘也在那兒。奴婢在外頭聽到薑姑娘哭哭啼啼的,裏麵好像還摔了杯子,奴婢就先回來了。”
素心姑姑雖然現在服侍在晏晏的身邊,但是她以前是伺伺候在太後身邊的。她若是進宮去看望太後,自然也沒有人會多嘴。
晏晏知道素心姑姑不會無緣無故地和她說這麼一番話,但是她隱約間猜到也許事情和冀王有關,所以不想去管。
素心姑姑見晏晏沒有反應,又說道:“太後娘娘怕是氣的不輕,姑娘也好久沒有進宮看望太後了,不如去看看?”
“我的燒還沒退呢,不去。”
素心姑姑知道晏晏脾氣倔,越勸越來勁,就退了出去。可是,僅僅一刻鍾,晏晏就突然命人給自己梳妝,乘著馬車往皇宮去了。
晏晏到了太後的寢宮,發現宮人們,甚至連何嬤嬤都站在外頭。何嬤嬤上前迎接晏晏,說道:“公主今日來的不巧,太後正在裏頭和別人說話呢。”
“是薑清雪?”
“薑姑娘已經走了。”
“那還有誰?”
何嬤嬤隻是訕訕一笑,而後,就聽到裏麵傳來了一聲怒喝。“你給我滾出去!”緊接著,冀王就從裏麵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怒氣。他看到晏晏的時候愣了一下,而後隻是點了一下頭,就迅速離開了。
何嬤嬤領著宮人們趕緊進去收拾,寢宮裏打碎了一個茶盞,地上還有一灘的茶水印記。
晏晏隨後進去,給太後行禮。“剛剛看到冀王出去了,可是他惹外祖母生氣了?”
太後冷哼了一聲,怒道:“外頭教養出來的野孩子就是不知禮數。人家是誰,人家是薑太師的孫女,豈是那些勾欄院裏的姑娘,能讓他隨意輕薄的!”
晏晏聽了這話,心裏頭很是不舒服。她可不就是被冀王隨意輕薄了去嗎?她可不是什麼勾欄院的姑娘。
還有便是替冀王心疼。當年他失蹤,以及後來一直流落在外也不是他的本意。太後這話,未免太讓人寒心了。
“原來是這件事……”
太後看向了她。“你知道?”
晏晏屏退了眾人,而後才說道:“晏晏前幾日去拜祭母親,路遇大雨,在一處道觀留宿。而後看到薑姑娘的丫鬟站在一間廂房的門外。我想去和薑姑娘說說話,結果就看到薑姑娘從那間廂房被人給趕了出來。我怕這樣撞見會失禮,就先躲了起來。”
“你確定……是被人趕了出來?”
“是啊,我聽到裏麵的人叫她滾,還砸東西了呢!”
太後瞥了一眼剛剛摔碎茶盞的地方,情緒緩和了一些。“然後呢?”
“我聞到薑姑娘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這香味不是胭脂香,而是一種藥香。我好奇就進了那間廂房,結果看到了冀王殿下。他原想輕薄我來著,被龍吟給打暈了。”
太後縱橫後宮那麼多年,什麼醃臢的手段沒有見過,這麼一聽就知道這事兒隻怕沒有那麼簡單。晏晏和薑清雪說的話有很多出入的地方。而且,晏晏和冀王說的倒是有些相似,隻是冀王並沒有提到晏晏。
“可是冀王方才並沒有提到你。莫不是他拜托你替他說話?”
“外祖母,是龍吟打暈了冀王。您可以問一問龍吟。他們這些暗衛隻聽舅舅的,總不會也亂說吧?”
“不必了。”太後的心裏已經清楚了。隻是,她素來喜歡薑清雪,雖然她的手段的確難看了些,但是心裏還是向著她的。
“這件事,哀家已然知曉了。你也要守口如瓶,畢竟是一個姑娘家的聲譽。”